全网都在说那个角色恋爱脑,求她不要那么傻。
甚至还上了热搜,虽说是剧方买的。
可梁适没说的是,她可以理解那个角色所有的行为。
并且没有觉得不合理。
谈恋爱嘛……不就是包容对方,谁让你喜欢呢?
如果她忙,你就主动一点。
毕竟有女朋友就很不容易了。
女朋友如果不粘人,她粘人也是可以的。
如果女朋友嫌她粘人,她可以自己找点事儿做。
梁适当初畅想的很好,就是没有实践经验。
她在那边临死之前想的不是:我还没有洗清冤屈。
而是:“我这短暂的一生还没有谈过恋爱。”
没谈过恋爱丢人吗?
……
不丢人。
可许清竹为什么要笑呢?
还笑得那么开心。
梁适觉得自己被嘲笑了,心里的感觉太复杂,以她贫瘠的词汇也无法精准总结。
只能叹一口气。
她坐在床上看向那扇刚才被轻轻关上的门,烦躁地摸了把头发,要不……就出去道个歉?
她刚才话说重了吧。
许清竹一直被娇惯着长大的,那么个小公主肯定没受过这种委屈。
看她家里就知道了,必然是没人凶过她。
梁适心想,她是个Alpha,去哄哄娇生惯养的许清竹也是应该的。
她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是自己要去哄了,必定又要像刚才那样,话也说不好,还会遭许清竹嘲笑。
没哄过人,没有经验。
梁适心里拧成了麻花,纠结得要死。
甚至开始拿起手机,搜索该怎么哄生气的……
输入到这里她忽然一顿,思考几秒后颤抖着手指输入——女朋友。
完成的问题是:该怎么哄生气的女朋友?
下边出来的答案都是:买车,买花,买钻戒。
……
在这大晚上的,梁适确实无能为力。
稍微有点靠谱的答案是:给她说好话,譬如:宝贝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再譬如:你过来,我抱抱好不好?
再再譬如: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保证没有下一次。
再再再譬如:抱着她狠亲,亲到腿软以后就忘记生气了。
……
梁适紧张地点进去,手抖地点出来。
好像都不太靠谱。
她再次烦躁地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望着那扇关上的门出神。
许清竹不会真的去外边哭吧?
梁适竖起耳朵听,好像是有水声。
……
那她可太罪恶了,没事儿凶她干嘛?
梁适想起她刚才的笑容,说实话,是难得一见的好看。
昏黄的光照在她身上,浅橘色的丝质睡衣显得她皮肤更白,那毫无瑕疵的脸像是造物主的恩赐,没有一处不让人心动。
细软的发丝如同海藻铺散在浅色床单上,妩媚浑然天成。
脖间戴着一条银...
色的项链,项链中间是星河吊坠,纯真又浪漫。
清纯和妖艳在她身上结合得刚刚好。
多一分便过,少一分便不足。
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会想在她锁骨上轻轻划过的程度。
梁适有些懊恼地拍了下额头,心底纠结俞甚。
几秒后,她终于忍不住,掀开刚才生气时盖上的被子,认命地下床。
不就是道个歉嘛。
不就是被许清竹嘲笑一下嘛。
怎么样都比让许清竹哭好。
她要是哭了,自己还得被噩运值系统惩罚。
嗯,是为了不被惩罚才去的。
更何况她刚才也有错,所以就去哄一下。
许清竹哄她那么多次,她就哄一次也不会怎么样。
给自己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梁适连鞋都没穿,赤脚往外走。
深秋的地上很凉,秋风无情地拍打着窗棂,让这房间都显得没温度。
不像之前两个人待着的时候。
梁适刚走两步,门把手转动,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梁适飞速回到床上,再次盖上被子,同时闭上眼。
分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却还是没能主动面对。
房间里只留了许清竹床头那盏灯, 没有多少光亮。
梁适躺在那儿的时候心跳似在打鼓。
她听见许清竹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 还听见那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
那道清冷声线似是刚饮过冰,带着几分冷意,“睡着了?”
梁适抿唇,不知该如何回,覆在被子下的手抠了几下被单。
许清竹逐渐走近,身上带着几分寒意。
梁适的眼睛没有完全闭紧,在朦胧灯光下,她看到一个橘色的身影,闻到了橘子清香的味道,混杂着草莓宝利甜酒的香味。
闻着有微醺的感觉。
梁适轻轻屏住呼吸,眼睫微颤,不知该如何保持平日里的淡定。
几秒后,许清竹忽地吐出一口气,不似刚才的火热,带着几分冷意。
“还装啊?”许清竹那清冷声音在耳畔响起,然后梁适感觉自己的耳朵被冷热交替的湿意包裹。
只是一触即分,却还是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许清竹喊她:“梁适,你眼睫毛掉了一根。”
梁适:“……”
梁适装不下去,睁开了尚且清明的眼睛,浅褐色的瞳仁里倒映出许清竹的身影。
她蹲在床边,睡衣的袖子挽上去一小节,露出白皙的小臂,那双眼睛怔怔地盯着她看。
唇上是艳红的色彩,带着潋滟水光。
床头柜上放了一杯透明的水,没有氤氲的雾气,不是一杯热水。
四目相对片刻,许清竹忽地凑近,牙齿落在梁适的锁骨上。
她的唇泛着冷意,让向来会自带热源的梁适瑟缩了下。
冷热交替。
许清竹的牙齿轻轻擦过梁适的锁骨,并不是一条线。
而是跳跃着,像是在跳舞一样。
从这里离开,又在另一个地方落下。
哪里都不亏待。
梁适从最初的不适应,到之后适应良好。
冷和热不断交替,梁适的手不自觉落在她后脑勺,手指勾起了她细软的发丝。
轻抚她发丝的手从上而下,像是在鼓励她这样做一样。
片刻后,许清竹撤离,梁适才轻呼出一口气。
她的声音带着哑,“你做什么?”
许清竹坦坦荡荡:“哄你。”
梁适:“……”...
“而且……”许清竹凑近她,双臂搭在床边,低声说:“不是都说了么?”
梁适吞咽了下口水。
有些不敢注视许清竹的眼睛。
那张清纯的脸面无表情地说着让人不好意思的话,有种禁欲的美感。
许清竹却又凑在她耳边用气音说:“我要在姐姐的锁骨上跳、舞。”
梁适:“……”
梁适很后悔,今天不该把微博截图发给许清竹的。
——在锁骨上跳舞这种话是只有粉丝口嗨时才说,不会有人当真的。
——也不会有人在现实中操作的。
——我们可以不用学这些。
梁适的话接二连三地涌上来,却在看到许清竹的脸时,选择把这些话都吞下去。
在锁骨上跳舞的感受……还不错。
梁适闭了闭眼,随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许清竹却看向她,认真地问:“说了我可以上床吗?”
一副低姿态。
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应当是高高在上的。
是清冷又高贵的,她这样不过是在哄梁适。
被哄的人心底只有一个想法——何德何能?
梁适心底软得不像话,塌陷了一小块地方,那里只装着许清竹一个人了。
梁适往后挪了下,把自己怀里的位置留给她,美其名曰,“你身上冷,这里我热过了。”
许清竹也不拆穿,拉长语调哦了一声,在上床前坦白道:“希希教的。”
许清竹毫不犹豫地出卖队友,“还有Sally。”
梁适:“……”
她面无表情地道:“你以后离她们远点。”
都被带坏了。
许清竹窝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仰起头和她说话的时候,唇偶尔会碰到她的下巴,似有若无的触感总是撩拨得人心痒痒。
许清竹问:“你不喜欢吗?”
梁适:“……”
梁适转移话题:“我后天早上去剧组,许清竹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许清竹懒洋洋地:“知道啦。”
片刻后,许清竹又问:“你还没回答我,你不喜欢吗?”
梁适的手蜷缩又展开,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清竹那清冷声线再次响起,“如果你不喜欢,以后再遇到这种评论就回复她们:我不喜欢。”
梁适:“……”
梁适拉开和她的距离,第一次觉得她似乎有些聒噪了……
想起刚才查的那些,梁适还在思考该如何做。
许清竹便道:“梁老师,你得一视同仁啊。”
她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尾音上挑,似是揶揄,但在梁适听来却撩人得很。
也或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不能是女友粉说可以。”许清竹顿了顿,后边这半句咬字极真,语速又缓慢,“老婆做,却不可以。”
梁适:“……”
许清竹继续道:“做人不能双……唔……”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悉数吞没。
梁适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我没双标。”
她的话说得也含糊不清,带着几分郁闷,“你做都做了,干嘛还要问人喜不喜欢?”
许清竹:“……”
间隙时,许清竹大言不惭地说:“我得确认我有没有把你哄好。”
梁适在她侧边支起身子,略有些跟她抬杠的意思,“我也没在做的时候,问你舒不舒服。”
许清竹那双眼睛变得澄澈又明亮,一副认真要和她探讨的模样,“是可以问的。”
...
梁适:“……”
她真的被打败了。
梁适戳她的腰,有些无奈地笑,却又在收敛笑意后吻她。
在一吻结束之后,许清竹调整呼吸着问她:“你在干吗?”
梁适:“……哄你。”
片刻后,梁适又闷声道:“我刚才不该凶你。”
许清竹的眼神有几分弥散,却勾唇笑道:“所以呢?”
梁适:“……我现在在赎罪。”
几分钟后,梁适舌头都有点发麻,却及时撤离。
她哑着声音问:“许老师,有高兴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