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是约定,我还是亲自走一趟比较好。"银发之人面孔依然是笑着的,声音却携裹某种柔和的冷意,"毕竟我可是和道勒斯约好,今晚要见面的呢。"
雪势在刚才的疾风过后变得缓和些许,夜晚的宅屋安静异常,周围的警戒十分严密,亮度极强的探照灯提在保镖手中,巡逻的人扫过周围任何一个可疑的者旯。
道勒斯仰躺在自家的卧室中,紧摸着自己的手机,等候着会所那边派去小队的消息。他心跳砰砰极快,无法抑制地手脚出汗。大冬天的日子里,他后背竟然被汗打湿。
……对面动作到底为什么这么慢?!不就是杀个人而已,而且是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
道勒斯不知道是在分析、还是在尝试说服自己。
没错,廊酒那家伙是不可能突围而出的,无论在怎么强、也只是肉胎凡躯。况且、就算那家伙在围攻中侥幸存活,也不可能在重伤的情况下闯入这片警戒森严、防卫一级的宅院里!
这样在心中低念着,道勒斯感到情绪平复了不少。
"噼里哗啦——"外面忽起的大风携裹着雪花冰晶砸在窗上、惊得道勒斯差点喊叫出声,他下意识往旁边闪避的动作撞倒床头柜的台灯!
"哐当"撞地的声响和"哗啦"的玻璃碎响同步传来,灯罩灯座的碎片弄得地面一片狼藉,显得混乱异常。
都是自己吓自己!道勒斯面色忽白忽红,狠狠锤了下床垫。
"您没事吧,老大?"
卧室门外即刻传来熟悉的下属的声音,深夜时分依然洪亮无倦意、倒是十分称职。
道勒斯满意地微微颔首,同时咬牙。都怪那家伙电话里故意装神弄鬼、 威胁示意,害得他如此紧张!实际上,廊酒根本就插翅难逃。
今晚过后,明早自己要亲眼看着廊酒的尸体被大卸八块、死得不能再死才行!
"床头台灯倒了,你们外面的找人进来收拾一下。"道勒斯抬声吩咐,他重新躺回床上,深呼出一口气平复刚才砰砰直跳的心,只是情绪依然非常不好,仿佛憋着一股气,不泄出便难受。
黑漆漆的屋里昏暗无比,窗外白茫茫的大雪纷纷扬扬下着。
房门缓缓开启,一道身影此时走入,训练有素地于黑暗中准确走到床头前。
"就在那儿,都扫了。明天别让我踩到玻璃渣。"道勒斯瓮声瓮气命令,挥挥手示意。
然而,那人却就这样直直嘉立在床边,却并未有所动作。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扫了!我让你现在就清理,你发什么呆—"本就心情不好的道勒斯怒而坐起,却猛然发觉进屋之人并未携带任何的清扫工具!
"你…….."道勒斯心头忽地一跳,他视线缓慢上移。
大雪飞扬、乌云消散,窗外雪景反射的月光照亮屋中一瞬,明亮那簇着火的浅琥珀眼眸!
"!!"道勒斯瞳孔骤然收缩,一瞬间僵硬的表情传达出人类最原始的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廊酒还活着!而且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外面的保镖呢!?自己的下属们都没拦住吗!!
他大张着嘴,最慌张愕然的时刻,喉咙仿佛被扼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与道勒斯惊惧相比,眼前的银发之人显得淡定许多。他身上的伤都被简单包扎而起,隐藏在外衣之下——他自己那件外套早已破碎不堪,身上披着的这件是赤井秀一的。
感受着充满自家爱人气息的外套,鹤田镜气质慵懒,姿态优雅,除却直指道勒斯的黑洞洞的枪口和冰冷杀意,神情恍若来和老朋友对话般悠闲放松。
然而在道勒斯眼里,一切都那么恐怖和不可思议,对方就像是恶鬼索命般出现在床前、连笑起时微露的犬齿也变成了魔鬼的象征!
"你、你…….道勒斯的舌头打了结般结结巴巴,目眦欲裂,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
"晚上好,道勒斯。不是说好等着我吗?"鹤田镜轻轻微笑,一字字的话语仿若重锤砸在道勒斯的身上。
道勒斯拼命想要大声尖叫或者摸出枕头下的枪,身躯却在极端恐惧之时陷入无法控制的麻痹。
鹤田镜垂下眼眸脾睨着,嗓音异常柔和道∶"——现在我来找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一个接一个,谁也跑不了~(廊酒翻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