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
她再次捶打自己那不争气的脑壳,如果那张哲死了,那她——岂不就是一个杀人犯?
还是谋杀亲夫的那种!
就特娘的离谱!万一被通缉了可咋办?
章渔歌跟做贼似的掀开被子下了床,在桌上乱翻乱摸,企图找到古代关于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并且将一旁放着的书册都扫到了一边去。
没办法,原主留给她有用的记忆很少,匕首捅了前夫之后的剧情压根没给,就是上山后——淦!
这丫的也是个学渣!
所以她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你丫一个学渣,反正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你去哪里不好,做甚非要来书院为难自己呀!
最要命的是,这万松书院,是那韩夫子的一言堂!
他还定了一个奇葩的规定:考试不合格者不可下山!
不论你是从哪里来,出自士族还是寒门学子,不来便罢了,但凡来了,就要先过他万松书院这一关。且过了之后想要下山,也得过他万松书院的考核,免得出去给他丢人。
章渔歌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混进来的,反正换了她来,想要再混出去,那绝对是难上加难!
正一脸呆滞的思考着自己半夜翻山的可能性,外头有交谈声传了进来。
“那章渔歌,怕不是知晓自己会考不合格,索性装晕吧?”
“咱们夫子文韬武略俱是上佳,且还习得一手好医术,什么人能从夫子眼皮子底下装过去?”
“啧,那看来就是他不行!”
意味不明的笑声响了起来,别看一个个平日诵读诗书时多么正经,私底下那粗糙的话多了去了。
就在这时,一片哄乱中又有一道清亮冷冽的声音响起,“你们要在我门前堵多久?”
“啊!是那马太守家的公子!”
“是马文才!快走快走!”
章渔歌一听声音是朝着自己这边来的,赶紧跐溜一声钻进了被窝,继续开始她的“死尸大业”。
吱呀——
门被推开,那被人唤作马文才的人走了进来。
章渔歌稳如泰山,心说你叫马文才,那梁祝呢?难道她穿越的是梁祝的同人文中?
便企图在自己的记忆中扒拉梁祝二人,结果发现——没有!
原主上山的时间算是最晚的,等她通过考核入了书院,其他人的宿舍早已分配好,到了她这里,只能自个儿单蹦住一间。
其他人发展社会主义兄弟情,可以彻夜谈论诗书,可于原主来说,一人一间最好不过。
前些日子原主生了病,人有些没精神,仿佛记得夫子与她提过书院又来了一个新生,似乎是姓马,估摸着要与她住一间。
原主当时脑袋昏沉沉的,也没怎么注意新舍友,只打算等病好了以后再与夫子说能不能让她单独住一间。
就没想到,这病刚好便赶上了大型屠学渣现场。
琢磨了一遍后,章渔歌忍不住将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就见新舍友正抱胸站在床前,用他那张极英俊的面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章渔歌:“!!!!”
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章渔歌果断的将小缝合上,连眼珠子都不曾转动。
“呵!”马文才笑了一声,“章兄这是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章渔歌老脸一厚,起身礼貌拱手:“我身子骨不成,近些日子昏昏沉沉的,倒是不知马兄已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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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渔歌老油条了,当然不会觉得对方是在嘲讽自己,只觉得这新舍友还是挺会关心人的。
想着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好和舍友生份,便披了衣裳,“我正要去打些热水,马兄的铁汤瓶在何处?我一道儿带过来。”
马文才看了她一眼,“不用,我怕你把我的铁汤瓶摔了。”
章渔歌:“……”
她看起来就这么弱?!
好吧,考场晕厥,想来现在大家都觉得她弱了。
马文才也没再理她,转身去收拾自己的床褥。
这万松书院的宿舍还是蛮好的,即便是两人同房,也是一人一张床,中间有个过道。
想来这年头除非有特殊爱好的,这位一本正经的室友应当不会半夜有什么男上加男的想法吧?
所以章渔歌得了记忆之后便没有过多关注,省得在意太过引得他人怀疑。反正只要她拿出奋斗高考的劲儿,考试合格就立刻下山,倒也不用太在乎合租室友。
像是电视上祝英台知道自己和男人同房之后那惊讶折腾的劲儿,不叫人怀疑才怪!
这么一想,她突然开口:“马兄,不知咱们书院可有梁、祝二姓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