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救不了猴哥,章渔歌也不欲留在这伤心地。
回了自己的宿舍,见马文才不在,她正准备洗漱,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赶紧去找了地一。
最近应当不会有傻缺杀手过来了,章渔歌找过去的时候神色颇为轻松:“那个下毒死了的叫玄十七是吧?他把自己毒死的那药呢?”
说完,她将自己带来的一些金子放在桌上,“战利品是你收的,我向你买!”
地一沉默了一瞬,到底是进屋将那颜色较深的油纸包拿了出来,道:“公子,此药毒发时间较晚,晚上服下,约莫到第二日夜里才会毒发。”
章渔歌微微颔首,“我明白了,多谢。”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地一突然道:“玄字一系与我有仇,公子若是要下手,实在不必顾忌旁的。”
章渔歌:“……”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顾忌!”
傻子才顾忌!
老娘是准备收着用作以后谋杀亲爹用的!
这种要人命的东西,当然是多少都不嫌多的,万一下山以后毒药不好买,或者买毒药要记录咋办?
咱以后可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用不着拉倒,可不能万一真有用上的那一刻,却没有东西在手是吧?
这就叫有备无患!
再说了,实在不行,万一还有杀手什么的,她就往刀上抹药,万一自己运气不好嗝屁了,那能拉一个是一个,不叫自己亏了就行!
抱着这种心态,她心情极度愉悦,打算去吓唬吓唬那边养猪的三个。
真要她现在下狠手,那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当然,若是那瘪犊子亲爹在,她能一把给他全喂下去。
所以这回来,为的也就是打听打听亲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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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养猪三人组,早已不是当年的铁兄弟了。
因着那毒发身亡的玄十七的骚操作,玄二十如今甚是孤单,倒是那玄十八与玄十九,俩人竟有了诡异的和谐感。
每日里同进同出的,便是喂猪,也是你一瓢来我一勺。再抬头眼皮子一颤,俩眼珠子左右乱晃,嘴角似羞非笑的,可把玄二十给噎的不轻。
因着有他俩的前车之鉴在,玄二十怕下回再来一个傻缺把自己给连累进去,因而最近去打猪草的时候,时不时的便去河里游一遭,为的就是找机会去那机关最少的山上,打算靠一己之力游到对岸。
这不,今日他又偷偷的去练习凫水技能。
所以章渔歌过去的时候,便见岸边的石头上摆放着男人的衣衫。
只见她眉头一挑,想到了当初牛郎对织女干的事儿,瞬间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将那衣衫全部抓在手里团成团,再用树枝挑着远远的藏了。
又搓了搓手:嘿,最好给我如实招来!
就在她搓手霍霍欲行那不轨之事时,远远的,有男子说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章渔歌当即身形一僵,赶紧寻了一块大石头躲了。
玄十八手里拿着两人的脏衣衫,看着走路慢吞吞的玄十九,抿嘴一笑:“你快些,待会儿就在那里坐着,衣服都给我洗便是。”
玄十九脸一红,别过脑袋不去看他,而后又觉得这溪水甚是清澈,便脱了鞋,打算下去舒坦舒坦。
就没想到,那边的玄十八看到他这模样,三两下的将衣服洗干净,而后也迫不及待的扯了腰带,打算将自己好好洗洗。
而另一边,玄二十凫水有些远。
这不,憋了好久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来大喘了几口气。
结果刚往回游了没几下,就见自己昔日的两个好兄弟正滑溜溜的在水中嬉戏。
一瞬间,玄二十只觉汗毛倒竖,险些吓尿。
看了看他们俩,再看了看自己这威武雄壮的身躯,他赶忙捂住自己的胸肌与胸毛,将脑袋埋在水里,打算悄摸摸的从他们身侧潜伏而过。
没办法,这里能下水的统共就那么大点地方,其他的都不好站人。
此时,玄二十只能庆幸自己将衣服放得隐秘,不至于叫他们一眼就能瞧见。
水中的二人其实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辣眼睛的事,但那小手指一戳,湿漉漉的发丝一甩,再加上浓眉大眼含情脉脉……不好此事之人,总觉得哆嗦。
这不,玄二十路过的时候,内心很不平静。
甚至抬眼往上一看时,还被吓得胳膊一晃,导致水流打了个转儿。
这人在水中,水流稍有变动,自然是能察觉到的。
玄十九便低头去瞧,正好与玄二十惊恐的两眼珠子对上。
是人都知道,水流的波动会将水下的东西扭曲,再加上玄二十其实也是个面容白净的壮汉,这不,玄十九一低头便见到一张白惨惨又扭曲的脸。
正想着这脸怎么与二十如此相像,却不妨玄二十的脑袋旁,有一张脸渐渐浮了过来,比他更惨白,更扭曲,还死瞪着一双死鱼眼瞧着自己。
玄十九:“????”
啊啊啊啊啊!!!
惨叫如何凄厉就不说了,反正离他一米远的玄十八被这一叠声吓得瞬间萎了下来,小兄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但俩人已经不是以往的兄弟情了,玄十八还是很关心对方的,心里瞬间一紧张,就赶紧的过来瞧,没想到刚走两步,就又听到一声惨叫。
紧接着猛男破水而出,玄二十光滑溜溜的跳到玄十九的背上,惨叫:“啊啊啊啊!!玄十六怎么会在这里!!!”
玄十八:“????”
玄十八震怒,好你个玄二十,总是看不上我俩,现在竟然敢占十九的便宜!
他撸了一把胳膊上的汗毛,而后怒气冲冲的上前,准备把玄十八扒拉下来——
“啊啊啊啊啊!!!”
玄十八哆哆嗦嗦的停了脚,因为十六他半截水面,半截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