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渔歌:“……”
张哲:“……”
马文才心中极其不痛快,酸溜溜的感觉直接体现在面部表情上,阴沉沉的盯着张哲手中的箱子,问她:“他可是来逼迫你给钱的?”
这熟悉的调调,这熟悉的酸鸡样儿,联想到家里也有一个醋缸——张哲看向他的目光就挑剔了起来。
难不成……表妹身份叫他发现了?
他对我的表妹有不轨的心思?
马文才叫他看得心里发毛,突然就有些虚。
章渔歌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个情况,但不妨碍她将事情做完,推了张哲一把,“表哥你去吧,不用跟我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马文才:“!!!!”
表、表哥?!
马文才表情一呆,张哲冷冷一笑,这会子也改了主意,将箱子盖上,叮嘱她:“晚上早些睡,别让不三不四的人进屋!”
章渔歌有些尴尬,果然这亲认完之后,就都喜欢操心哈!
马文才涨红了脸,抿了抿嘴,到底开口了:“抱歉,是我误会张兄了。”
“原来是马兄啊!”张哲也笑着回他,“晚上看不清,将人认错了,马兄别见怪。”
马文才“嗯”了一声,拿着长剑的左手背在身后,“无妨,眼神不好也是常有的事,回头张兄多吃些肝脏,好好补补。”
张哲点点头,“多谢马兄。”
他倒也没真紧张到要留下看着,毕竟表妹和他当室友都好几月了,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人走后,章渔歌请他进屋,“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马文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即便想到以前住在一起,可也没这么纠结,眼下进了她独居的屋子,总有种进入女郎闺房的错觉,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
热意又渐渐的从耳垂处往外蔓延。
他支支吾吾的:“你白日里搬东西我不在,就想着过来瞧瞧可有什么要帮忙的,毕竟……毕竟这里比较偏僻,若是你那个仇家再过来,怕是都没人帮你。”
原来是关心我呀!
章渔歌心里偷着乐,心说她的人际关系搞得还是不错的嘛!
大半夜的,前室友都能跑出来关心她了!
便和声和气的,“多谢马兄关心,只是我爹不是来过了吗?他那么大一目标,那些仇家估摸着都跟他跑了,再来找我也没什么用处。”
马文才现在全心全意的琢磨着仇人已经被平阳侯带走后她就安全的事情,便也没注意到这番话里的漏洞——为何平阳侯的仇家不去寻找本人?或是其他几个子女?反而盯着她一个?便是如今在山上的萧晖和萧明珠二人,也没遇到危险?
当然,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他又说道:“那你这几日学业可有认真?”
章渔歌揉了揉眼睛,“认真的,书每日都有背。”
“武艺呢?”
“武艺这几日没空,明天就捡上!”
马文才本就磨磨蹭蹭的不想走,一听她这话,瞬间就精神了,“那明日我陪你一同练武,这个比其他更重要,一日都不能浪费。日后与你陪练之事便都交给我!”
章渔歌打了个哈欠,“嗯嗯,好的!”
马文才有些犹豫,他不是很想走,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觉得自己的室友迷迷糊糊的,可能不太适合一个人生活。
可是人家搬都搬出来了,他又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留下,只能迟疑着起了身。
正要开口告辞,却没想章渔歌实在是太困,坐在桌边没忍住脑袋往下低,就在要磕到桌上的时候,他一伸手,托住了她的额头,“小心些!”
“啊!”
章渔歌也是一个激灵,瞌睡瞬间跑了好些,站起身眼睛闭了闭,又甩了两下脑袋,“也不知为何今日这般困,可能早上没睡好,白日又累着了。”
又道:“多谢马兄。”
马文才定定的看着她,突然道:“不然你还是搬回去吧?祝兄今日还是住在那边的。”
说这话时,他紧张的手指在袖子里都蜷了起来,心中一阵一阵的发烫。
心说他身为一个男子,如此要求一个貌美女郎搬过去与自己住,实在是太孟浪了。
可……可又想着自己问心无愧,更没有那等龌龊的不轨心思,不过是为了听娘的话,与室友好好相处,互帮互助罢了!
当然,如果室友比较迷糊,那自己多帮一些也无妨。
“且……”他想说我也可以照顾你的话,又突然发觉这话过于亲密,他们二人也没什么特殊的关系,说出来比较奇怪。
便咽了回去,看了一眼四周与敞开的窗户,道:“这边靠近山林,有些偏僻,你真不会害怕?”
“祝兄明日也来了,一晚两晚的没差别。”章渔歌摇头,“我一直都不怕黑。”
真要说起来,她才是那个穿越到原主身上的孤魂野鬼,有什么玩意儿能邪恶的过她?
当然了,像是蛇虫鼠蚁一类就绝对不在她可接受的范围内,只消一眼,便会觉得汗毛炸裂,头皮更是瞬间发麻。
又将他送到门口,“马兄早些回去歇着吧,你前几日都不在宿舍内,想是回家连日奔波的也辛苦,明日我再去找你一同练习武艺。”
马文才薄唇一抿,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嗯”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将人送走之后,章渔歌关上了院子的门,正要往屋里走,却发现从屋里隐隐绰绰的烛光中,好似门头上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晃晃?
“????”
她才不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