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气坏了!
这辈子长这么大,身为马家唯一的公子,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这么感觉说人话都叫人听不懂过!
“少生气,气大伤乳,真的,对身体不好,”章渔歌自然能看出来他的情绪不对劲,“一只手不方便就放着吧,待会儿我来扫。”
马文才“哼”了一声,心里惦记的那事儿烧得他难受的要命,因而咬着牙,时不时的还瞪她一眼。
不过气归气,他也知道她这两天照顾他累着了,便闷闷的开口:“这么点我都扫完了,不用你。”
一时又想着她对张哲是不是还余情未了?
有心劝她好马不吃回头草,可又担心万一她没这个想法,自己一提醒,再加上张哲那张脸,岂不是叫她多了心思?
又琢磨着是否为张哲在纠缠她,如果是,那他作为一个好室友,是不是应该帮着一些?或者挑明一些?
毕竟散都散了,破镜难重圆,俩人再这么亲密也不大合适。
他心里想得多,脑内风暴也不差,可终究是脑补的勇者,嘴上的怂怂,屁都没敢放一个。
见她抱着干净衣服去耳房洗漱了,他干脆将熏笼点上,寻思着她出来可能要熏头发,便一边点一边面红耳赤的笑,觉得自己这样可能过于贴心什么的,也不知她会不会多想。
事实证明,并不会。
章渔歌脑袋上包着棉布巾子出来,马文才一抬头,就见到她那被水汽氤氲过的娇颜,眼睛更是水灵灵的,脸儿也圆嘟嘟的,直接美到了他的心坎儿里去。
当下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下了高兴。
咧着嘴角将熏笼给搬了过去,“头发湿着不能睡觉,容易头痛,我给你熏熏。”说完,又低头看她,似乎觉得自己这语气太过殷切,声音便小了下来,“你别多想,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你照顾我的时候没喊累,我照顾照顾你也是应当。”
只是话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最后两句属实没有必要,就应该叫她多想才是。
章渔歌的个子是不及他的,但总觉得今日的马兄有些怪怪的。
她便抬了头,只一眼,便见到他耳垂红润润,瞧这怪可人的,便忍不住多瞥了两眼。
“这个不太好吧?你手还受着伤呢,一只手多不方便?”她也觉得有些别扭,便想要拒绝,“我自己慢慢来就是了。”
马文才一呆,他比她高多了,就这么低头的距离,便能看到她睫毛一颤一颤的,就跟那轻柔的羽毛扫的心扉上似的,叫人痒痒。
眼珠子更是咕噜噜的转,瞧着那视线……似乎在盯着自己的耳朵?下巴?还是锁骨?
这么一想,马文才就觉得自己身上更加烫了起来。
“没、没关系的,你躺在床上,我搬着小杌子坐在旁边,一只手也能帮你熏干。”他声音轻轻的,有些紧张,总觉得这般亲密好像突破了什么似的。
章渔歌被他这微颤的小声音带的也有点紧张,“那就,麻烦马兄了?”
“不麻烦!”马文才嘴角弯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不就是熏个头发?
他会的可多了,熏衣服,打扫卫生,做饭,洗衣裳……嗯,力气可大,拿木槌子一敲,谁都没他的力气大!
当然了,木槌捶打容易坏,如果是手搓,他也不是不行。
他眼睛眨了眨,将奇奇怪怪的想法从眼前眨走,手上的动作更是细致,用梳子轻轻柔的给熏着青丝。
没多会儿,章渔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