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着在夜翼脸上的明塔将军发出一声嗤笑，是对夜翼不切实际想法的嘲弄。
他的声音中饱含着兴奋和热切，是对一个被影子国度完全掌控城市的美好展望。
“哈哈哈哈，人类啊，你觉得单凭你们的能力能阻止我们的统治者将铁骑踏足你们的土地？”
“真没想到啊，我们努力了千百年也没能做到的事儿，居然被这小子轻松做到了。”明塔将军猖狂的说。
明塔将军没想到默莱尔成为他们的一员之后手段比他们更加高明。
以前他们试图让黑影兵团攻占城市都是直接派出黑影兵团袭击人类，默莱尔多聪明，他先让黑影兵团以同伴的身份降临到人类身边博取他们的信任。
然后趁机接管这座城市的重要地点，像是警局、检查关点、出入点等。
从而顺利的彻底掌控这座城市。
现在明塔将军对默莱尔有些自豪。
明塔将军激动的向迪克夸赞道：“看到没！这就是我养大的小孩！他是真的很不错，他做到了我们曾经都没做到的事儿，把影子和黑暗降临到这座城市。”
如果说以前明塔将军在默莱尔手里是被迫当老父亲看着这叛逆的破小孩成长，成长为他们更加不喜欢的地步的憋屈。
现在明塔将军对默莱尔的感觉，就像是看见叛逆的小孩终于长大醒悟了捡回了他们教导给他的事业，他能不激动和自豪吗？
夜翼蹙起眉：“你就不能闭嘴吗？无论面具人打算做什么，蝙蝠家族都会阻止他，毫无疑问。”
明塔将军又发出了不屑的话：“就凭你们？完全化身黑影兵团的那小子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可比你们平日里见到的强的多。”
“什么叫完全化身黑影兵团？”
夜翼通过蝙蝠侠传回来的影像看见，黑影兵团几乎完全覆盖了面具人，他们只能隐约看到一双红的发光的眼睛。
毫无疑问，那是面具人的眼睛只是那双眼和平日里面具人那灰蓝色的眼眸完全不一样。
放在修仙小说里，面具人就像入了魔。
“之前他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少用我的力量吗？你是完全没听？”明塔将军恨铁不成钢地说。
“过度使用黑影兵团的力量会导致无法从中脱离，从而永远的成为黑影兵团的一部分。这小子差不多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现在的他成为了被所有黑影兵团认可的、真正的影子国度的王。”
夜翼反手将明塔将军告诉他的事儿告诉了蝙蝠家族。
听完夜翼的话，红头罩沉默了一会儿，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他想，他是讨厌面具人的，但得知面具人是为了保护哥谭才陷入黑暗时，他心中又有些奇怪的感觉。
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面具人，或许是因为面具人本性不坏？他在对待蝙蝠家的事情上总感觉像是抱着玩闹的态度，面对罪犯时却从不会心慈手软。
重要的是，如果面具人变不回来。
新六区，去他妈的什么想要化身哥谭维和者的组织，留下的这烂摊子还得红头罩替他收场。
只要一想到面具人养的那群手下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眼巴巴的看着他询问他们‘boss’去哪儿了，杰森就异常头疼。
红头罩该怎么回答他们？
告诉这些‘维和者’，他们的老大疯了违背了一开始拯救哥谭的宣言，决定统治哥谭？
所以红头罩一枪把他给崩了？
杰森不想这样。
“我们得想办法让那见了鬼的面具人恢复正常，不然我没法向新六区那帮家伙交代。”杰森略有些头疼的说。
达米安瞥了眼杰森：“你还需要做什么事儿需要向别人交代的时候？”
达米安嗤笑一声：“你不会对新六区动真感情了吧陶德。”
尽管达米安是这样说着的，但他的心情也轻松不到哪儿去，他无疑是讨厌面具人的，那家伙深夜操控黑影兵团溜进韦恩庄园揍他这事儿是完不了的。
但达米安想报复面具人也只是想抽那家伙的屁股罢了。
面具人不是坏人，那他为什么必须得死呢？
于是达米安看向蝙蝠侠：“父亲，我们得阻止这一切。”
阻止面具人统治哥谭，阻止面具人融入黑暗。
蝙蝠侠没有说话。
蝙蝠侠和罗宾们其实到达垃圾场有一会儿了，他们停留在不引人注目的高处静静的观察着下方，大概率也在偷听下方的声音。
有着作弊器星期五的托尼早早的注意到了他们。
见蝙蝠侠不打算下来，反倒是目光久久的落在默莱尔所在那被黑影兵团包围的那团地方。
作为蝙蝠侠从小伙伴的托尼还猜不到蝙蝠侠在想什么？
无非是觉得黑影兵团是个不定时炸弹，想要抓到默莱尔的把柄blablabla...
蝙蝠侠的常见套路了，真的。
本来想着直接拆穿蝙蝠侠让他难堪的托尼又转念一想，小玉这丫头好像也是蝙蝠侠的粉丝，还是不要让蝙蝠侠抢了他的风头的好。
于是托尼假装自己没有看见蝙蝠侠。
被结结实实捆在地上的德拉格看了看那几乎遮蔽了天空的飞影，又看了眼依然在不停制造黑影兵团的默莱尔。
终于，德拉格又忍不住开口了，他幸灾乐祸地说：“噢，他是打算让黑影兵团接管这座城市吗？”
现在成晟不也和他一样成为了城市的破坏者吗？小玉会怎么做呢？
小玉连个视线都懒得分给德拉格。
她打开手机，是老爹给她发了讯息——
额，大概是龙叔代替老爹发来的。
他们飞往哥谭市的航班现已停止，只能通过十四区的直升飞机飞往哥谭，到达时间未定。
老爹把魔药做好让十三区的警探送了过来，魔药已经到了哥谭。
小玉抬起头，她相信十三区警探的业务水平，更何况是拯救世界这件事儿。
既然已经到了哥谭，那么到达小玉手上也就是短时间内的事儿。
她注视着被黑影兵团包围着享受着这种被力量包围感觉的默莱尔，她相信，哪怕眼前的是黑影兵团的统治者，作为默莱尔的那部分也一定没有消失。
因为小玉了解默莱尔，默莱尔有一颗无比坚定的内心。
他一定还活在黑影兵团的那张躯壳下。
而小玉要做的是唤醒默莱尔，小玉抬起眸，眼神坚定的呼唤默莱尔的名字。
“成晟！”
听到小玉念出的这个名字，蝙蝠侠立刻皱起眉来。
他见过这个名字，不止一次的，而这个名字意味着的东西，让蝙蝠侠在面对面具人时内心无法像之前那般平静。
在布鲁斯找到默莱尔时。
一开始布鲁斯还没有下定决心打扰默莱尔在旧金山的生活时，他曾无数次的翻阅默莱尔的照片和他走失这么多年的档案记录，成晟这个名字都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这个档案上。
因为成晟就是默莱尔在被成家收养之后的名字。
所以...
他的儿子，他那看起来瘦瘦弱弱、风一刮就会飞走、时不时还咳血的，曾经被布鲁斯认为是家里唯一爱他的儿子默莱尔·韦恩。
就是那试图推翻蝙蝠家族在哥谭地位、不要脸恶意竞争把蝙蝠角注册的面具人？
自家乖巧儿子的模样最终和那面目可憎的面具人模样重合起来。
他想起在那栋废弃大楼里，面具人曾坦言说蝙蝠侠像他的父亲，在那个时候，或许在那之前，默莱尔就已经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是蝙蝠家族了。
布鲁斯眼前开始充血，强烈的情感冲击着他的大脑，头重脚轻，他险些昏倒在地。
“蝙蝠侠？！”卡珊德拉第一个注意到蝙蝠侠的不对劲，她伸手扶了把蝙蝠侠。
杰森和达米安将视线放在蝙蝠侠身上，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蝙蝠侠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
他还是不相信默莱尔就是面具人。
主要是，他不想相信自家乖巧唯一会哄他、还会给他带礼物、尊重他的儿子削过他的蝙蝠耳。
于是蝙蝠侠死死的注视着那团被黑影兵团包裹着的红色眼睛，在他看到面具人露出容貌之前他绝对不会相信。
听到小玉的呼喊，包围在默莱尔身侧的黑影兵团层层散开，露出被包裹其中的默莱尔。
默莱尔飘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玉。
“不，成晟不在了。”‘默莱尔’冷声说道。
“现在，请叫我黑影兵团的王。”
“黑影兵团的王？这中二病可是有够严重的。”托尼在一旁吐槽。
他也从没称呼自己为钢铁战神什么的，怎么有人敢叫自己王啊？
‘默莱尔’看了眼托尼回答道：“不要妄图挑战我对‘人类’的耐心。”
“从现在起，我将成为这座城市唯一的统治者，黑影兵团将全权接手这座城市的治安。”
“顺我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逆我者必死无疑！”
听到默莱尔的中二发言，杰森尬的头皮发麻。
他搓了搓手臂，抖了抖道：“这他妈太尬了，快把我尬死了，我不行了，这面具人是不是趁机把他知道的所有中二病发言都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了。”
达米安很喜欢默莱尔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把这句话记了上去。
“天，我好奇死了。面具人究竟多大啊？怎么能这么中二，我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杰森好奇的说。
闻言，可能已经知道真相了的蝙蝠侠瞥了眼杰森。
回忆起自己过去被默莱尔整的经历又想起杰森被默莱尔整的经历。
他由衷的觉得还是杰森被整的更惨。
不仅被人抢走了基地，现在心甘情愿的被默莱尔薅羊毛，还沾沾自喜的觉得获得了面具人的信任是因为他卧底成功。
是因为面具人知道你是他哥。
这样想了之后，蝙蝠侠的心情稍微变得轻松了些许，反正他再惨也没有杰森惨。
蝙蝠侠已经开始有点期待杰森知道面具其实默莱尔之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