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真的有奇迹会发生,只要你能坚持下去,够拼命够努力,就会看见它的出现。”
会议室里安静无比。
不得不说,这一席话,说得大家伙的心都有点热了起来。
是啊,体育运动的看点,不就是这些人性最原始最宝贵的东西吗,人为定义的体育,连输赢都提前预定,那还能叫体育吗!
滑联那么能,怎么不去写剧本呢。
大家的脸色都有点变化。
凌燃看在眼里,还在继续说着。
他没有稿子,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作为一名运动员,我的日常生活比同龄人枯燥乏味得多。我会用一整天,一整个星期,乃至一整个月的时间去重复着同一个跳跃的练习,只为了能将跳跃的动作练到最标准最轻松的状态。我会用一整个休赛季的苦练去等待赛时有可能会失去的奖牌,为的只不过是证明自己,拿到属于自己和祖国的荣誉。”
这话说得薛林远眼圈一红,不少教练也都红了眼。
就连短暂在集训中心待过的楚常存都有点动容,徐主任也面露微笑。
凌燃的脊背却越来越直,
“所以我会在赛场上拼尽全力,也会为节目的每一个细节辗转烦心,我会站到赛场上把最完美的节目呈现给每一位来观看我的节目的粉丝和冰迷,更会将内心里的信念感和对精益求精的追求与热爱竭尽所能地传达给他们所有人。”
“我想这才是观众们真正想要看见的东西,而绝不是那些粗糙的节目,早已预定的奖牌和运动员的不甘与愤怒。
没有人会傻到继续为了已经变质的体育项目付出时间、金钱与精力。”
“滑联已经走错了路,”少年站在高高的讲台上,语气笃定地说着预言亦或者是判决,看上去是那么的让人信服。
他用观众和运动员的双重身份,下了最后的定论,“网络上的舆论只是一个开端,他们注定只会一无所有。”
评价完滑联的可笑行径,凌燃终于短暂地结束自己的发言。
满室寂静,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众目睽睽之中,正常人都会局促地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但凌燃早就习惯了万众瞩目的赛场,现在最大的感觉其实是——
喉咙有点干。
一口气说了很多稿子上有的和没有的,他还从来没有试过一次性说那么多话,等到说完了,才开始有点不好意思。
应该没有显得很中二吧。
少年的耳根一热,见大家都没有吭声,才鞠了下躬,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零零星星的掌声响起,很快就变得响亮。
会议室里的很多人看着凌燃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着什么大宝贝。
主要是,真的太惊喜了。
他们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小运动员原来有这样的见识,怪不得高考能靠自己上重点大学,脑瓜子就是灵光,说话都条理分明。
“不是你们教的吧?”周誉好奇地看向薛林远。
薛林远的神情那叫一个嘚瑟,压低声,“凌燃自己想的,稿子都是自己写的,厉害吧?”
周誉就悄悄竖起大拇指。
啧,不错不错,逻辑层次分明,直击痛点,基本上把现在的情况分析得都清清楚楚的。
大概意思他们也听明白了。
滑联需要一个监督机构。
不愿意怎么办?
那就釜底抽薪,从他们的资本上入手,狠狠地来上一记大的。至于怎么来,会议室里的都是人精,下意识地就看向正在喝水的少年。
只怕还是要从凌燃本身入手。
现役唯一的一位花滑男单单赛季大满贯得主,奥运会冠军,世锦赛冠军,最年轻的花滑王者,号召力可以说是足足的。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顾忌会不会因为打老鼠伤了玉瓶,那么昨天滑联的公告一出来,可以说退路已经彻底被斩断了。
而现在全世界对滑联的不满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趁着舆论还没有歇下去,正是搞事情的好时候。
现在最大的顾虑则是,凌燃自己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当这个出头的椽子,要知道,枪打出头鸟。
一旦没有达到目的,只怕以后会遭到滑联更疯狂的报复。
自家的崽还是自家最心疼。
会议室里一时没有人先吭声。
还是楚常存先开的口。
“凌燃,如果冰协想要举办一场新的国际赛事,与现有比赛相冲突的那种,你会愿意第一个来参加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少年身上,都想知道他的回答。
而凌燃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慢慢放下水杯,乌黑明亮的眼里刹那间光彩熠熠,没有丝毫犹豫。
一字一句道,“楚主席,我愿
意。”
哪怕知道可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愿意。
无关输赢,无关荣誉,只是为了自己那颗犹然在跳动的心。
那颗永远会为了花滑而跳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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