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立马高兴应下:【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姚容见它玩得开心,没什么感情地为天师盟默哀三秒钟,拖着皮箱,与好几个天师擦肩而过,走出机场,被赵政豪派来的秘书接走。
一个小时后,谢逸年和一道观众人乘坐的飞机也抵达机场。
拿到行李箱,谢逸年他们一走出机场,就看到了举着个纸牌的班希。
谢逸年和湛冰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班希喝了一大口水,长舒口气道:“最近有太多人赶来H市,我就被安排到了这边守着。要是遇到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辈,还得亲自送他们去酒店。”
“行吧,我估计你还有得忙,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你工作了。”湛冰云道。
班希点头:“过两天再聚。”
湛冰云扭头去看谢逸年:“年子,你要和我们一起去酒店吗?”
谢逸年:“不用了,我已经打扰你们很长时间了。我在H市有认识的人,打算过去那边住着。”
“行,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们在微信联系。”湛冰云朝着谢逸年挥挥手,和一道观其他人一块儿出了机场。
谢逸年低头看了眼消息,一路向着停车场走去。
刚到停车场门口,谢逸年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妈!”谢逸年开心道,“你等很久了吗?”
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姚女士了。
那天晚上在何家不算,姚女士一身黑袍,皮肤都没露出半点儿,肯定不能算见过。
姚容带着他找到赵家派来的车:“我也就比你早到一个小时。在一道观玩得开心吗?”
谢逸年兴致勃勃地与姚容说起一道观的风光。
等私下只有他们母子时,谢逸年才和姚容说起帝器的事情。
东扯西扯许久,谢逸年才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那个……妈,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得到帝器的认可?”
姚容说:“你之前不是说,只要不是谢川拿到,谁拿到照胆剑都可以吗?我还以为你压根不在乎呢。”
谢逸年仰头望天花板:“还是有一点点在乎的。”
身为天师,谁会不希望得到帝器的认可呢。
他也难以免俗。
姚容轻笑:“帝器有灵,只会择定它认可之人为主。我没经历过帝器的考验,但我想,只要你守住本心,了解你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就足够了。”
谢逸年垂下眼眸,想要做到这些事情,既简单又困难。
姚容手腕一动,阴煞剑出现在她眼前。
“帝器极稀罕,但这个世界上也并非只有一件帝器。你会患得患失,是因为你想拥有帝器,不过不要忘了,在得到帝器之前,你要先成为一名优秀到足以执掌帝器的人。”
“兵器再厉害,最后操纵兵器、发挥兵器实力的,还是人。”
“只要你成为了这样的人,就算照胆剑不认可你,也只能说明你与它没有缘分,而非是你个人能力上有所欠缺。”
谢逸年那颗患得患失的心终于沉沉落下。
希望帝器认主,这当然是人之常情。
但如果过分执着于此,就容易失去了平常心。
他会患得患失,会拿出这种问题来问他妈,其实还是因为他不够自信。
可换个角度想,如果他不够自信,不从心底里认为自己有资格执掌帝器,帝器又凭什么择他为主。
谢逸年的眼眸骤然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窗外碎阳跌落他的眼眸,熠熠生辉。
“妈,你说得对。我想通了。”
“能被照胆剑认可,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没有被照胆剑认可,我也不会沮丧。只要我一如既往、不曾懈怠地努力,我未必不能再遇到新的帝器。”
“而且,兵器再重,重不过人本身。”
“没有鬼兵的鬼王,也依旧是鬼王。没有帝器的天师界第一人,不还是天师界第一人吗?”
***
经过这场对话后,谢逸年身上淡淡的浮躁气息被一扫而空。
他彻底沉稳下来,耐心等待天师盟的通知。
天师盟当然不可能让所有天师都一窝蜂跑进山谷,一个个尝试绑定帝器。所以他们商讨许久,终于商议出了一个具体流程——
天师盟会拿出一面问心镜,还会在问心镜里放一门道术。
四十岁以下,在两个小时内通过问心镜考验,并成功参悟这门道术的天师,才能取得进入山谷的资格。
取得资格的人,会按照对天师盟的贡献度进行排序,依次进入山谷。
这个流程一在玄界论坛里公布,湛冰云立马给谢逸年打来电话:“你在天师盟的贡献度是不是很低?”
谢逸年:“是。”
像湛冰云、谢川、班希他们,都已经加入了天师盟。
他们每斩杀一只厉鬼,都可以去天师盟那边进行申报,领取相应的贡献度。
谢逸年就没有这个便利了。
不过谢逸年很坦然:“没有绝对公平的规则。冰云姐你在天师盟的贡献度比谢川要高,不也得排在谢川后面?”
湛冰云哑然失笑:“也是。”
湛冰云完全不担心问心镜考验。要是她和谢逸年通不过考验,她绝对不会怀疑自己和谢逸年,而是质疑天师盟搞黑幕。
所以她说话时直接跳过了这个步骤:“说不定轮到我的时候,我就成功让帝器认主了。到时不管你排得靠前还是靠后,可都没有你的份了。”
谢逸年真心祝福:“冰云姐加油。”
很快,玄界论坛开放“问心镜试炼”的报名页面。
谢逸年进入页面,填写信息,点击提交。
“报名成功”的弹框跳了出来,谢逸年关掉弹框,查看自己被安排在什么时候试炼。
手机屏幕适时亮了起来,谢逸年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视线,点开聊天信息。
【丹华观班班希:你们报名了吗?】
【丹华观班班希:报名页面一放出来我就点进去了,嘿,明天早上第一场。】
【一道观湛冰云:你手速怎么这么快,我在下午第一场。】
【谢逸年:我们没撞上,我在下午第一场。】
【丹华观班班希:好烦,我看论坛里有人说,谢川也在明天早上第一场。】
【一道观湛冰云:班班希冲啊,把谢川斩在马下,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我们面前狂。】
【丹华观班班希:……您可真看得起我,我能顺利通过试炼就不错了。】
【一道观湛冰云:你也太怂了吧。】
【丹华观班班希:我这叫有自知之明好吧,谢川这种大胆狂徒,当然是留给你和年子来教训了。到时我负责在旁边给你们摇旗呐喊和撒花。】
群里热闹了一会儿,又重新安静下来。
谢逸年收拾出明天要带的东西,就坐到书桌前,一遍遍复习姚容前两天教他的一个道术。
到第一天出发去参加试炼时,他的结印手法已经从生涩练习到了十分熟练的程度。
他背上黑色单肩包,来到客厅,就见姚容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握着花从别墅外面走了进来。
“风信子?”
姚容合拢油纸伞,将这朵还带着清晨朝露的黄色风信子递给谢逸年:“是啊,我出门散步时,瞧见那栋别墅里种的风信子很漂亮,就冒昧敲了门,问别墅主人能不能让我摘一支。”
谢逸年抱怨:“这也太借花献佛了吧。我听说别人家的孩子去考试,都是吃一根火腿肠和两个鸡蛋,为什么到了我这儿就只收到了风信子啊。”
“你不喜欢?”
谢逸年连忙接过黄色风信子,别在了他的单肩包上,用行动表示他的喜欢:“这可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
“那太遗憾了,第一个给你送花的不是别人,而是你的亲妈。”
“别人送的哪有亲妈送的稀罕。”
姚容唇角微弯:“行了,别贫嘴了,赶紧出发吧。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谢逸年重新背好包,朝姚容挥了挥手,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别墅门槛,向着等在门口的黑色轿车大步走去。
单肩包随着他的走动一颠一颠。
别在单肩包处的黄色风信子在和煦微风下舒展,剔透的晶露将春日的阳光折射入姚容眼中。
姚容就像俗世中所有普通母亲一样,站在原地,目送谢逸年赶赴考场,奔赴属于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