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只有你们和我们四个人知道他是楚方的儿子。多一个人知道,我就把这录音给港城狗仔,再给羊城公安一份。让你们回不了内地,在港城也被人人喊打。”
“你敢?!”楚父大声呵斥。
秦峰觉得他虚张声势,“敢不敢在你们。”随即看向楚母,“还不走吗?”
楚母瞪一眼秦峰,转向楚方,“我就看看这男人有好,值得你把你爷爷留给你的股份卖出去。”
楚方:“他不好也比你们给我找的好。”
“还不是因为你比他有钱。”楚母忍不住说。
楚方笑道:“要是因为钱跟我在一起,那我就更不用担心。我要做的只有一点,保证自己不破产。”
秦搂住她的肩膀:“对。只要你还有钱,我就不舍得离开你。”
楚方不禁瞥他一眼。
秦峰亲亲她的脸颊,然后很是得意的看着她父母。
楚母的呼吸急促,禁不住问:“你是秦峰吗?”
“你以为的秦峰什么样?”秦峰反问,“文质彬彬不会跟人吵架?还是清高孤傲,自尊心极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楚母没这么想。但她觉得秦峰既然是博士,肯定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可怎么也没想到书呆子居然知道录音。
秦峰:“不走还等着我送你们?”
楚母瞪他一眼,转身出去。
秦峰大声说:“慢点。老胳膊老腿别摔着。摔着也没事,别...
赖我们就行。”
楚父的脚步一顿,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吓得慌忙抓住扶手。
秦峰勾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这么大年纪也敢学年轻人上门威胁,怎么就不怕有命拿钱没命花啊。”
“你威胁我?”楚父转过身。
秦峰反问:“有录音机吗?”
谁上门威胁别人会带着录音机啊。
楚父的脸色变得极其微妙,很是不甘心地继续下楼。
楚方等他们消失,就把门关上,长叹一口气。
秦峰握着她的肩头,“别烦了。”
“你好像一点不意外。”楚方看向他。
秦峰确实不意外。
以前他还不了解楚方,就不信她对他一见钟情。她父母了解她,又怎么可能相信她为了一个男人定居滨海呢。
又为什么偏偏是滨海,不是南海北海呢。
稍微认真推敲一下,就能猜到因为什么。虽然有些不可能,比如那个被丢弃路边的孩子还活着。可他们以前也觉得楚方不敢卖股份,她不还是把楚家的公司卖了吗。
秦峰想到这些的时候没想过她父母会找来。后来楚方提到他们把羊城的大楼卖了,秦峰就想到了。除非他们把楚家珠宝公司救活,而且比楚方赚得多。
“你父母干什么我都不意外。”
楚方想想她父母以前干的那些事,“对!”
“来了也好,省得我们想起来就担心他们跟渺渺撞上。”
楚方感慨道:“也是啊。”
“不过我现在就怕他们破罐子破摔。”
楚方摇头:“不会的。就算公司破产被清算的也是公司。我妈那样绝不可能卖私产。有那些珠宝他们后半生一样衣食无忧,还有菲佣伺候。”
“但风光不再。”
楚方:“他们有可能移民去国外。那边没多少人认识他们,一样当他们的‘有钱人’。”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打电话问问你朋友,出什么事了。”
楚方立即拨打电话。
只是不过三分钟,楚方就挂上了。
秦峰奇怪:“啥事没有?”
楚方微微摇头:“公司弄了一批次品宝石不能用,资金链断了,又不想把房产抵押给银行贷款,就找到我这儿来了。”
“因为房子估值不高?”
楚方笑了:“因为金融危机,除了影视圈,港城各行各业都很萧条,他们怕再次受到金融危机冲击,怕用房子抵押连房子都折进去。”
“就不怕你公司没有后续资金破产?”
楚方问:“我破产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秦峰噎住。
“这是我父母的想法。”
秦峰知道她不可能这么说,“你嫂子家不是有钱吗?”
“破产了。”
秦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楚家要不是做真金白银实业的,港城金融危机的时候十有八九也会血本无归。”
秦峰点头:“是呀。不过就算做真金白银生意,步子也不能太大。”
楚方觉得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不会。即便有一天我的公司被后来居上的企业挤得在滨海无法生存,钱搁银行里,每年吃利息也够了。再说了,我们有自己的物业公司,即便没了新楼盘,还可以经营物业公司和装修公司。”
秦峰想起房地产那些事,“物业和装修跟楼盘比起来,虽然像蚊子腿,可也有肉。”
楚方起初没想过自己搞个物业公司和装修公司,她也不希望把精力放在这些小事上,只是这边商品房很少,物业不专业乱来只会糟蹋了她的楼盘,时间长了有可能坏了她公司的名声,她才决定自己管。...
后来听人随口提一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楚方才把物业和装修这两块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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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两块还是没脱开房地产这个圈子。
楚方佯装好奇地问:“你说在滨海除了房地产这一块还能干嘛?”
秦峰:“问我?”
楚方点头。
秦峰想想这个年代的行业,“互联网?”
楚方摇头:“不行。听我朋友,就是首都那个跟我合开公司的朋友,他说现在首都那边搞网站的特别多,像一个巨大泡沫,不知道哪天就破了。”
“那你就等破了之后再进。那时候还能活,说明公司有前景,老板有前途。”秦峰道。
楚方:“可是我不懂啊。”
“你可以投资。像首都那个公司,只占股不参与管理。”
楚方笑道:“那我可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做生意哪有稳准不赔的?”秦峰提醒她。
这话是楚方说的。
经他一提醒,楚方不再犹豫,“那我是不是得注册个投资公司?”
秦峰点头,“不过最好在首都。”
楚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首都市场大。
投资这一块楚方不懂,可以邀请几个合伙人。有钱的,在投行干过的。
楚方越想越觉得可行:“回头去首都我找人聊聊。”
“你们做个上限。打比方,超过两百万或者一百万,必须谁谁谁签字。”
楚方点头:“这是一定的。有不懂的地方再问问邵甜儿,她应该接触过不少投资精英。”
说起邵甜儿,楚方想起她介绍的朋友,此人公司和他本人的工作室都在甬城。
秦峰:“你最近还有时间吗?”
“怎么了?”
“定敬酒服。”
楚方想一下,空出几天对她来说不难,“这话该问你吧。”
“也对。回头我问问厂领导。”
然而没等秦峰问,厂里派他去南方出差。
一走就是大半个月。
等秦峰回来,毛衣都穿不着了。
秦峰算一下时间,离五一不远了。
五一劳动节小长假厂里也正常放假,到时候都不需要请假,就跟楚方商议五一再过去。
家属大院的人都知道她是秦峰的未婚妻,楚方心里踏实不是很着急,没有任何意见。不过等到周末,他啥事没有,也歇过乏了,就递给他几张报纸。
“今天的报纸?”秦峰下意识问。
楚方:“不是。半个月前的。”
秦峰想到了什么,忙问:“傅家的采访出来了?”
楚方示意他自己看。
报纸上刊登的是傅青云的照片。
秦峰气笑了:“这是怕刊登傅家人的照片,人民群众不感兴趣?”
“应该吧。看内容。”
秦峰一目三行,看到记者找到姓傅的住的医院,不禁挑眉,“这些记者可真厉害。”
“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不过没能采访到本人和他父母。青云他生父后娶的那个妻子懂法,要告人家记者侵犯他人名誉,记者就找上了大舅。”
秦峰揽住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问:“大舅?”
“不是吗?”
秦峰笑道:“是。我大舅也是你大舅。大舅怎么说?”
“傅家人去找大舅的时候不知道他具体住几门几号,是一路从饭店问过去的。这就导致那半条街上的人都知道有几个人陌生人找大舅。
“过了年大舅去店里打扫店面,记者过去采访他,没等大舅回答,那些街坊就替他...
说了。记者原本可能还有点不确定,怕被咱们当枪使。那么多人证明,大舅又说傅家人也在东城区,离咱们不远却从没来看过青云和凌云,间接证明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记者才敢把这篇报道登出来。”
秦峰又看看报纸,确实没提傅家人找傅青云要钱。
只是写傅青云的生父以前身体健康的时候当没这个儿子,现在时日不多却想起傅青云,记者想替傅青云问一句,他居心何为。
“家属院里没人说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青云的生父可能只是后悔了,想给他道歉吧?”
楚方朝门外看去。
秦峰把他爹娘喊进来。
秦老汉拿着镰刀进来:“啥事?”
“看过没?”秦峰举起手中的报纸,“前后左右邻居有没有觉得咱们欺人太甚?人家都死了,还让记者去采访他。”
秦老汉也担心记者把他们供出来,所以秦峰出差这些天,秦老汉天天早上都去买报纸,得空就跟大院里闲着无事的老头老太太聊天,听听人家对此事怎么看。
“没有。都说他亏心事做多了报应。”
秦峰放心了,“那就好。我给青云打个电话。身世的事到此为止。以后再有记者问,就说都过去了。”
“咋了?”秦老汉很紧张。
秦峰:“虽然姓傅的是陈世美又不养儿子,青云和凌云被抛弃几次都是真的,可说的次数多了,大家烦了,反而觉得他卖惨。”
楚方按他说的想象一下,万分赞同,“凡事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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