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头顶上的乌云小小声道:“可那还是粪啊!”
赵拓反驳道:“大丈夫不拘小节。”
小猫咪一脸“你们人类真的好难懂哦”的表情,完全不能理解!
……
多亏了赵拓的科普,高长松对熊猫有了全新的认识,因太颠覆三观,他保持着可疑的沉默。
赵拓这五年不是白呆的,他将秘境外围摸得一清二楚。
小乘佛法的僧人会逐年在外围打补丁,设立分散的“安全区”,赵拓将其中一处带山洞的当基地,在此过活。跟赵拓遇见也是缘分,高长松等与他同去,帮把一应珍宝带回。
剑修的野外生存能力颇强,小小的洞穴给他布置得有模有样,兽皮灵草等一应风干,只待卖个好价钱,异兽的爪牙堆砌,至于那锻剑所需的灵宝则小心翼翼堆在最深处,跟食铁兽产的钢一起。
赵拓言:“待我稍作整敕,一同包在兽皮中带出。”
高长松就不问为何你不买个芥子空间了,这问题太蠢。
赵拓一边收拾一边介绍道:“这外围大抵还是平静的,食铁兽乃是霸主,再加之他们往往成双成对活动,哪怕修为精深,也不怎么会招惹。”
秘境外围都是些山水丛林,放眼望去皆是灌木与水,异兽多栖息于林,有走兽,也有飞鸟,大凡是山海经中出现的,这里都有。
湖水要更危险些,有的潭仙鹤、沙鸥愿驻足,多半是无事的,有的潭水则如死水一般平静,曾听闻见过蛟龙的影子。
赵拓又说:“密林切莫常去,哪怕去了也要带一丝精火,那的植被邪性,不知何时就把人拖走了。”
树精花妖人间不常见,大唐的精怪多是兽所化,听他一眼,陆建正都目露好奇之色。
剑修小师弟实诚,他问:“树植也能成精?”
赵拓卡壳了:“这位……”
小师弟略有些委屈,自己刚才报过名字了,是师兄又忘了!他说:“刘少卿。”
“少卿师弟,既然物老都能成精,那树老为何不行?人间树木老者动辄千岁,你又怎知他不是精怪呢?”
刘少卿拱手表明受教了。
单听赵拓的描述,会觉得外围分布简洁,可若真以双脚丈量,只能感觉到这的无尽大,高长松想多知道些,就问起了内围情状,赵拓笑道:“不过是要先上远山,再入云间的宫殿罢了。”
“宫中情状不比此,要变幻莫测得多,你可听说过秦皇地宫?”
高长松连连点头。
“相传秦皇地宫中存有无数铜人像,这紫真宫也是如此,仙人且被规划,当年侍奉的铜人却在此,有人说上古时代,仙人的铜偶可以庇护一方撕碎异兽,他们对上人族修士也是如此,且其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想要躲过铜人的杀阵就够艰难。”
“至于再往后,我未曾见过,也不可说了。”
高长松其实很想补一句,说那秦始皇陵里的是兵马俑,又觉得这没啥好贫的,郑重谢过赵拓。
赵拓在此五年,只想回门派先洗漱一番,他打包好一应奇珍,同高长松等人别过后,立刻念口诀,此开此幻境,高长松看他的影子,总觉得没什么实感,哎,比起探秘境,他真觉得自己好像在打全息网游哦!
……
高长松是比较怂的,他觉着比起自己,小妹高翠兰比较像修仙文的主角,因此一直蜷在结界内修行,头次来的各派师兄弟跟他肖似,也不怎么往外跑。
他们像风景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不知这没有太阳的仙境是如何模拟白天与黑夜的。
善用土符的师兄弟在此修缮了几间茅草屋,既像陶渊明笔下的草屋□□间,又容易联想到《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可惜这些屋子并未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小师弟小师妹们宁愿幕天席地而坐,吸收日月精华。
高长松在这儿附近转悠了两天,灵草认识了不少,也采了点,但这些都不很值钱。他看成群结队的小剑修趴在地上,似通过新鲜的脚印,判断异兽前进的方向。
这都是准备偶遇熊猫,去找钢铁的。
过了几天悠哉悠哉的日子,陆建正憋不住了,他向高长松发出了组队邀请:“不妨往深里去如何?听说东八里有一大潭,栖息了不少鸟兽,西黄山的麋曾出现在那。”麋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四不像,是一种神兽。”
他神往道:“听闻那是善兽,若是能一睹容貌,也不虚此行了。”
高长松想这证明他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定要往内圈闯的莽人,可碰没碰到四不像也没什么区别吧?但他想了一下,确实,若自己每天都憋在这一亩三分地,他都觉得不大行,稍微往外跑一点而已,大概……没问题吧……
于是他说了一声稍等,陆建正问:“怎么?”
高长松说:“不要去大池边上吗?我借根鱼竿。”
陆建正:=口=!
他犹豫道:“不能吧,那都是些灵鱼……”总不能咬饵吧?
真是狭隘了!高长松内心摇头:“此地水草丰满,鱼儿又无天敌,又怎知咬饵会被钓走呢?”
陆建正思考,认为高长松讲的很有些道理。
谁知他俩还没到大池就中道崩殂了,在穿过茂密树林时,一根仿佛有灵性的藤蔓猛地缠住了高长松的脚脖子。
然后……
高长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师兄啊师兄,你没说这里的藤蔓如此灵活啊!
不会吧不能吧,他难道要进黄油片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