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偃浑身是伤,身下淌出大片鲜血,他被嵬生踹得重重撞到墙壁上,喉咙里挤出一些嘶哑难听的闷声。
“当初因为你的逃跑,我被处死了二十个手下,还被堂主下令在地牢里关了十多日。”嵬生脸上挂着残酷的笑意,一字一顿道,“当初你让我受的苦,如今我会挨着从你身上讨回来。”
嵬生往地上唾了一口,转身便走。
离开前,他又在余光中瞥见芈陆的脸,心下一动,走过去抚摸上芈陆的脸颊。
芈陆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感觉到一只手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随即迫使他抬起头来。
他冷不丁对上嵬生近在咫尺的面孔。
嵬生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黏腻得几乎凝为实质的目光在芈陆脸上游走,恶心得芈陆头皮发麻,浑身的血管都要炸开。
芈陆下意识把头后仰。
嵬生察觉到他的意图后,猛地加重捏着他下巴的力道。
芈陆嘶地一声,疼得眼眶发红,泪水在眼尾打转。
“
芈家的小少爷,不知尝起来滋味如何。”嵬生慢慢将脸贴近,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想哭就哭,别忍着,或许等会儿你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芈陆第一次从一个男人嘴里听到如此露骨的话,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他一阵头晕目眩。
太恶心了。
他身为男人,有朝一日居然可能被另一个男人……
光是想想都要恶心得吐出来了。
他该怎么办?
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了,连碧幽剑和乾坤袋都被拿走了。
即便碧幽剑和乾坤袋还在,他也没有胜算——因为他根本不会使用那些高阶法器。
各种念头在芈陆脑海里疯狂乱窜,又迅速归为沉寂。
他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此刻的他就是一条被按在案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芈陆绝望了。
就在这时,嵬生神情骤变,忽然放开了他的下巴。
“该死!”嵬生咒骂一声,低头看去,才发现原本躺在角落的斛律偃不知何时爬到他脚下,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脚踝。
也不知斛律偃哪儿来那么大的力道,仿佛要活生生地将嵬生的脚踝捏碎。
嵬生五指凭空一抓,掌心运出一股灵力,毫不留情地拍到斛律偃背上。
斛律偃承受不住,呕出一口鲜血,身体止不住地痉挛。
嵬生一脚把斛律偃踹远,再看自己被斛律偃抓过的脚踝,眼神阴沉得吓人。
须臾,嵬生似乎想到什么,阴侧侧地笑了起来,看向斛律偃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明的色彩。
“不用把那个小少爷送去我房里了,就在这里,我要让那小子亲眼看着我怎么上他在乎的人。”嵬生对七杀说,“等会儿你们把他洗一洗,再在这里备张床。”
七杀只能道是。
嵬生看出了七杀的想法,安慰地拍了拍七杀的肩膀:“别想太多,我今晚就让人死在床上,正好给你做傀儡。”
嵬生走后,七杀五毒赶紧打来一桶热水,还准备了一套新衣服。
但那套新衣服简直不能称之为衣服,半透明不说,还缺斤少两。
芈陆不敢想象那套新衣服穿在他身上会是什么画面。
他身上还有伤,不能直接下水。
于是七杀五毒备了一些上等的丹药和膏药,把丹药一股脑地塞进他嘴里后,便开始扒他剩下的衣服。
要脱光后才能上药。
无奈芈陆一直挣扎,身上的衣服也不好脱。
七杀五毒不想浪费时间,索性先去调配膏药。
整个过程中,七杀五毒都没有在意过角落里的斛律偃。
而斛律偃也跟破布似的瘫在角落,被血液凝固的黑发遮挡了他那张惨白的脸。
不知他是死是活。
但七杀五毒都没有注意到,斛律偃极为艰难而缓慢地爬到了芈陆脚下,颤颤巍巍的手再次握住了芈陆的脚踝。
此时已经入夜,不算宽敞的屋子被照明法器的白光填满。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站起来,在墙壁上投下倾斜的黑影。
正在和五毒一起调配膏药的七
杀倏地察觉到什么,转头朝芈陆所在的方向看去。
可他还没看清芈陆的身影,便被一张惨白的脸挡住了视线。
下一瞬,胸口传来剧痛。
那个人的手竟然硬生生地剖开他的胸膛、抓住他的心脏,正如他前晚对待芈陆那般。
不一样的是,那个人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他的心脏从胸腔里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