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陆又道:“再说了,我死了岂不是正好?反正你那么讨厌我,还三番两次地想要置我于死地,等我死了,你便去镇上买些鞭炮来庆祝。”
芈陆断断续续地说了不少话。
斛律偃似乎听不出他言语间的讽刺之意,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盘腿坐在他身旁。
芈陆一拳打在棉花上,这滋味并不好受。
他看着斛律偃那张布满血污的脸,只见斛律偃的表情没有产生丝毫变化,犹如一潭沉寂多年的死水,连一点波澜都不曾掀起。
片刻,他匆忙挪开目光。
他暗自懊恼——
他刚刚在说什么气话呢?
他以为那些话能激到斛律偃吗?
可事实证明,他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斛律偃只把他当成随身携带的人形血袋,怎么会在意他的想法和感受?
芈陆深吸口气,强行压下那些在心头澎湃的异样情绪。
冷静下来后,他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和斛律偃应该是呆在一个山洞里,但这个山洞不大,并且他们还在通风口的位置上——因为山洞里光线明亮,而洞外的寒风直朝他脸上吹。
芈陆冷得直打哆嗦。
他想让斛律偃抱着他换个地方,可转念想到斛律偃不一定会听他的话,便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实在是又痛又累又困,脑袋沉重得好像有人往里面塞了一团毛线,思绪堵塞,意识渐渐飘远。
于是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觉到吹在身上的寒风越来越刺骨,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