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了谁来都没你做得好。我爹就让我劝你做事留一线,别让自己把路走绝了。你看看你现在一下子直接拿三家开刀,等于断了自己的前程。陛下也不会保你的。”
谢来知道他们担心的什么。
要换个人来,没准真走上绝路了。他倒是不怕。老师们答应了的,不会怪罪他。
所以谢来才敢直接重拳出击,不给人留路走。
谢来笑道,“反正我辈之人不就是要以拯救百姓为己任吗?我无愧于心,不惧。”
听谢来说这话,孙大庆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实在不行,你日后不当官了,和我一起做生意。咱们兄弟必定能富甲天下。”
谢来笑了笑,“有哪一日再说吧。你好好赚银子,有朝一日我没准真要靠你。”
“好说好说,你我兄弟不说二话。”孙大庆豪气道。
他和谢来的感情那可不是一般的。第二日陆陆续续的又来了许多的,粮队。连杏花都来了。
这次是她带的队。看着这些灾民,她心有戚戚。
她记忆中也是有过受灾的日子。不过那会儿不是洪水,是干旱,至少不至于流离失所。
看到谢来赈灾安排的妥当,她对自家弟弟真是越发的佩服。
“母亲已经将家里能调动的粮食都弄来了,还让人去江南那边收购,一并往这边送。母亲说不为了来儿你,也要为了这里的百姓。银钱的事儿也不用说,就当是捐赠的。”
谢来道,“母亲大义,我也不推脱了。如今确实也急需这些。”
杏花道,“我留下来给你帮忙。这边官府虽然也有人,可是也不知道哪些能用,我给你打个下手清点一下粮草要是可以的。哪怕是去堤坝上面给大伙儿送饭也成。”
谢来顿时乐得笑了,“有杏花姐在,我又添一员大将。”
杏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这会儿谢来也不含糊,反正但凡是来帮忙的,送东西的,一概不客气。
谢来也不打算找朝廷帮忙。就朝廷那帮子酒囊饭袋,哪怕朝廷拨款,也只是给他们抽油水的机会。最后落入江东的,能有多少?吃亏的还是那些交了税的老百姓。
朝廷要是给的多了,到时候还是要找百姓收。
而且来一些人指手画脚反而还要增加困难。
不过谢来还是给皇帝写了封折子,将这里艰难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本已经极惨的,说了之后更惨几分。这要是个有点良心的皇帝看了,必定是要吃不下睡不着的。
写完这些情况,谢来又写到许多人为朝廷分忧解难,千里迢迢支援灾区。全耐陛下威仪四海,人心向着朝廷和圣上。
反正使劲儿夸了一番皇帝。希望求皇帝封赏这些人的时候,不会显得突兀。
做完这一切,谢来就连夜启程去江州,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晚上在马车里,他就进入课堂,听了江林玉的禀报。
谢来在东州的凶名对江州起到了很好的敲山震虎的作用。
至少在这些天,原本消极的江州知府和当地的大户开始赈灾了。甭管是不是做样子,至少是有些成效的。对当地老百姓也有一些缓解。
江州本地的同志会也组织好了工作,在江州做了很好的舆论引导。
所以哪怕谢来人没到江州,但是名却已经在江州百姓中间传开了。
都知道知府大人和这些大商户们突然积极起来,不是良心发现了,而是铁面无私的钦差大人在隔壁东州啥贪官污吏,震慑宵小之辈了。
一时间,谢来人没到,倒是被这些苦难中的百姓取了个谢青天的名号。
谢来得到这个荣誉,却没有高兴,反而很感慨,“百姓们最是淳朴,但凡对他们一点好,他们就能真心相待。可恶的贪官污吏们,却以吸这些人的血为食。”
谢来问道,“你们江家是何意?”
江林玉紧张起来。“我虽做不得家里的主,但是也给家主提了提大人的威名。家里的长辈们如今只想求一个安稳,不敢和大人为敌。”
谢来闻言点点头。他也不想走到哪里就抓到哪里。
要是大家配合,他也巴不得还是以赈灾为主。
几天之后,马车到了江州府。和东州相比,江州情况要好点儿。
受灾的面积也要小一些。
就靠近东州的一些地方受了灾。
原本这地方好治理的,但是因为一直拖着,导致灾民无处容身,只能到处流浪。又不想离乡背井,就在江州府本地乞讨。
这也给当地带来了乱象。
这几日知府也召集了本地的大户捐钱捐粮,学着谢来搞起了以工代赈。
但是吧,这个钱最后竟然没多少到工人手里。甚至最后只能喝一碗稀得不成样子的稀粥,里面还要混着泥土和砂砾。能干活的都是一些壮劳力,辛苦干活之后发现竟然被欺骗,又知道青天老爷就离这里不远,于是就鼓起勇气,第一次来搞反抗。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得同志会的人煽动。不搞出场面来,大人又怎么能正大光明的为你们讨回公道呢?
百姓们觉得这话太有道理。
所以谢来到江州府府城的当天,就遇到了百姓讨工钱的画面。
谢来看着送上来的粥,冷笑道,“真是抄作业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