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来准备搞的,就是和后来的竞拍一样,价高者得。这样才能抬得起价格,而且也可以让本地的这些缠在一起的大户们互相成为竞争对手。以免他们太闲了,给自己找事儿。
他又去码头上走了一遭,然后将附近的地皮划分为好几个区域,不同的区域竞拍价自然不同。
另外,最好的一块儿自然留给府衙。这地方得留着,以后若是再遇着什么紧急的事儿,能随时调用。
谢来从来不让自己处于被动中。
他领着自己三个‘谋士’转一圈。让他们各抒己见,以后怎么利用码头赚银子。
云长玉笑道,“水道一起,银子自然滚滚而来。”
这说了和没说一样。
刘连青道,“兴教化,办学院,读书人多了,这来往人自然也多了。”
谢来道,“这是必然的,你责任重大。”
祝桥道,“若是有银子,府衙是不是也可以修船?”
谢来立马赞同,“此法甚好。我心里也有此打算,日后不止走货,还能源源不断的走人。这码头附近也可以修酒楼,行客来此,也不缺了财源。这地也就活了。”
几人顿时向往的看着这荒芜的土地。
感慨人力的伟大。谁能想到,如今这荒芜的地方,日后成为一个人来货往的码头,兴旺由此展开呢?
在谢来查看地形的时候,东州府城本地大户都齐聚一堂,商量对策。
自古民不与官斗。
但是这官也是外来的。且自家背后也不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若是联合在一起,还是能讨得到好处的。
这些人都觉得那几家与谢大人走得更近的狗腿子,必定是已经得到了好处了。
所以都商量着如何去争取他们的利益。
那可是一块肥肉。
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
他们甚至连去找自己背后靠山都想到了。掌控了水道码头,日后谁就掌控着这东州府的水上命脉了。
想想别人走陆路,千里迢迢的才来东州府,这其中都不知道多少损耗。但是自己却能走水运,如此方便。
“这谢大人可总算做了一点好事。”
有人感慨道。
在这之前,东州府也有人想过发展水运,可是官老爷可不操心这些事情。除非拿银子。
大户们心不齐,这事情自然一直就办不起来。
几人正商议着,外面的管家送来了‘门票’。
这是官方门票,是让各个大户进入竞拍会的凭证。
“这竞拍会是个什么?”有人纳闷道。
“顾名思义,这岂不是就是竞争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竞争法子。”
这些人虽然还不知道规则,但是一想到要竞争,立马就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
气氛也没有刚刚那样和煦。
竞拍大会是在一家酒楼里进行的,谢来包了一层楼,然后让人去主持。他自己当然不会亲自上场。
亲民是一回事,但是要讲究个时候。这种时候和这些商户过于亲近,损了自己的官威,反而让他们不知敬畏,心里起一些小心思。
反正流程已经交给了祝桥,此事他来负责。
为了让此次竞拍会威严一些,还让云长玉将新招的那些府兵,穿戴整齐了,守在酒楼外面。
这场面一下子就有了规格了。
这日,城中大户,但凡是收到门票的,都早早的来了。指望着来早点儿打探消息。
这几日里他们也是找机会打听谢大人的打算。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谢大人整日里忙忙碌碌,一会儿不是去大堤了,一会儿又去关心流民安置。再一会儿又跑去看挖河沟了。
反正想找他都不容易,更何况是打听他的心思了。
连他身边那几位也不好打听。
一位鼻孔朝天,据说是世家贵族中的公子。如今掌握东州府兵。什么好处都没有,一言不合就敢拔剑。
另外一位管教化的青云书院的,更是一听要送礼,眼神就恨不得杀人一般。
那位管户房的祝户书倒是朴实可亲。但是一说要送银子,他就拿出账本要记账,记录他们给东州府捐赠多少银子。笑话,怎么是捐呢,这是要找人办事。他不止不办事,还准备收这银子做捐款,无耻。
无耻的祝户书是今日的主持人。
他先是介绍了码头的规模。
这都是用一块木板,用木炭画出来的大致范围。上面一块一块二的都标注了数字。
然后讲解了府衙如今的水路规划,就是要连通和附近的各县,大人还准备拓宽江道,到时候能容纳吃水更重的货船。
反正就是很直白的告诉大家,“这是极其巨大的工程。”
“在座的各位也是有眼界的人,自然知道这水路一开,日后如何繁华。”
下面的人嗡嗡的附和。心里都猜测着后面这大人要干什么。
总不是让他们捐款吧。
这码头再重要,对东州府多宝贵,那也和他们无关啊。看不到好处可拿不出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