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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妈斜眼看了白露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在白露的服侍下去了马桶处。
等赵妈妈解决完,回到水盆前,白露似乎觉得这水被两个人用过了,多少显得有些脏,马桶换不了,水却能换,所以她忙又殷勤地端着水盆去换了盆水来,并服侍赵妈妈净了手。
显然赵妈妈很受用白露的服侍,所以她也并未挑拣方才白露偷用主子马桶的错处。
“行了,你也不用讨好我这老婆子,顺子是看中你了,你既不想要那陪嫁的殊荣,愿意嫁给我儿顺子,我也就不当那强拆人姻缘的王母,等过阵子我就向老夫人要了你来,给你们办婚事。”
白露闻言大喜,忙道:“谢妈妈疼惜,谢妈妈成全。”
赵妈妈瞧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成全倒不至于,这事倒也不用再多说,眼下是你要把该办的事办好,只有把事情做好,你才能如愿以偿。”
显然她这话是意有所指,白露显然也心领神会。她忙道:“妈妈放心,三姑娘素来是个胆小蠢笨的,她因不是侯爷亲生的,又怕惹了老夫人生气,一直唯唯诺诺得厉害,奴婢拿捏她可是拿捏得稳稳的,这次定不会让她与那太姨娘多接触。”
赵妈妈十分满意白露的机灵,却又因她的说话张扬有些反感,她下意识压低声音警告道:“办好你的差,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应该懂。若是办成了这次的事,我不会亏待你,可若是坏了老夫人的大事,你是知道厉害的。”
白露当即轻扇了自己嘴两下,道:“妈妈放心,奴婢晓得。”
很快,两人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里。
两人并不知晓,就在离这里一布之隔的地方,站着两个人。
正是无双和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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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无双离开这里后,并未当即就回马车上,而是借着想透透气的借口,在四周散步。
由于这一片空地都被侯府的下人占下了,倒也不怕碰见生人,所以小红也没说什么。
这里其实离马车停放之处没有多远,却因为‘帐篷’的隔档,前头的人是看不见后面的。开始小红以为三姑娘是无意走到这里来的,谁知无双走着走着竟走到了近处,再加上凑巧听到里面人这一番对话,小红再不明白三姑娘是有意偷听该完了。
她面露惊骇之色。
白露和赵妈妈这一番对话看似简短,可里面透露出的讯息太多,而这些话偏不巧又被事主三姑娘听见了。
三姑娘会作何反应?
会不会当场闹开了,去质问二人?
而跟在姑娘身边的她,肯定会被迁怒,赵妈妈和白露拿三姑娘没办法,可不代表拿她一个粗使丫头没办法。
小红年纪虽小,但在侯府待得也不是一日两日,深谙这其中的厉害之处,一时间面色青白交加,真宛如天塌一般。
就在她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着胆子去看无双的脸色,想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何反应时,偏倒无双十分平静。
她就站在那里,厚重的刘海让她面目不清,同时也成了外人窥探她的屏障。
一直到赵妈妈和白露相继离开,无双才若无其事地也离开了这里,仿佛没听懂那些话。
可小红&#3034
0;心却没放下来,反而一直提在半空中,以至于之后的一路上,坐在车辕上的她忍不住会走神,去关注身后车厢里的动静。
可惜一路无事,眼见庄子已经眺望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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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庄子很小。
整体是由正中的一座宅子,以及围绕着这座宅子而居的几十家佃户组成。说是庄子,其实更像一个小村庄。
庄子的管事是一个姓陈的庄头,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色袍子,他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妇人,是他的妻子。
只看二人穿着打扮和粗大的手脚,就知两人应该是很勤劳的人,不是那种好逸恶劳只知刻薄佃农的人。
马车停下后,陈庄头便和他媳妇殷勤地将一行人迎了进去,赵妈妈似乎有什么话要跟陈庄头说,陈庄头便让自己的媳妇先带无双等人下去安置。
这座宅子并不大,整体不过两进,另带两个小跨院。
陈庄头一家人就住在其中一个小跨院中,其他地方都是空着的,以便府里有人来了也有个住处。无双的住处被安置在第二进的东厢,等她到时,已经有下人把装着她的箱笼搬了进来。
陈庄头的媳妇是个话很少的人,看得出在面对侯府里的人时她很局促,见小厮将箱笼放下后,只有白露和小红两人搭手收拾,她便留下来帮忙。
白露见陈庄头的媳妇如此识趣,自然正中下怀,便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她和小红两人收拾整个屋子。
其实这屋子能明显看出是提前收拾过的,床上的被褥也都是新的,白露却挑三拣四,一会儿嫌弃屋子太简陋,一会儿嫌弃用物太粗鄙,弄得陈庄头的媳妇面红耳赤十分尴尬,却又不好说什么。
见此,无双道:“行了,不过住上两日,不用如此讲究,既然是来探望太姨娘,还是先办正事才是,琢磨这些小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