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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中, 宝佛寺方丈慧成正在和了尘法师说话。
“师叔祖,你说你刚云游回来,如今又招惹上这种麻烦, 你话说一半, 以这些权贵们多疑的性格,必然想要弄清楚下文, 又怎会愿意放过你?我佛门中人从不与朝廷交恶,俱因历朝历代朝廷打压佛道两门甚深,宝佛寺在此地立寺数百载, 之所以超然物外, 皆因一直以不牵扯俗世为首要, 你倒好, 这次还主动找上了。”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已经打算再出去云游?”
了尘不耐道:“你别以为贫僧听不懂你话音, 让贫僧说慧成你都是跟你那师傅学的,佛法没研究出个名堂,倒学了一肚子坏水。”
慧成心中苦笑, 道:“师叔祖, 弟子日里忙于俗物,又哪有时间和心思去研究佛法。我这个方丈,真是不提也罢!”
了尘心知肚明,他们虽为方外之人, 却身在红尘中,和尚也不可能只习佛法便能填饱肚子,一个寺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 要吃要喝要修庙宇塑佛像, 这些都需要银子。若真是超然物外, 宝佛寺后山也不会种那片梅林,他们这寺里也不会接待权贵。
当年他就是明白这些,才会避方丈之位如虎狼,偷得了这么多年的清闲,倒是坑苦了他师兄这一脉。
因此,他倒也愿意说几句实话。
“你当贫僧愿意自找麻烦?只是万民皆苦,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女子命格奇诡,却又与那魏王相生相缠,至于那魏王,此子天生紫薇坐命,偏偏又七杀入命宫,若七杀有制,则可化杀为权,若无制,则生灵涂炭。”
叹气说完这些话,了尘又换了腔调:“所以好徒孙,你师叔祖我这就去云游,云游个十年八年再回,我就不信那魏王还能再找我。”
说罢,了尘当下离了这间禅房,招呼徒孙为自己收捡行囊,他这副样子,哪还有点得道高僧的模样,倒像个招摇撞骗的和尚。
慧成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摇着头去前头处理俗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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