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陆予猛地抬起一拳头朝着傅云朝的脸而去,他的速度很快,拳头冲过去的时候都带着一股风刃,在拳头距离傅云朝的脸只有几公分时,风已经先撩起了男人额间的碎发。
角落里突然响起了几道交谈声。
预言家犀利点评:“弑夫的力道。”
楚魇:“陆少好帅!”
但傅云朝躲避的模样也很帅,男人只是轻易将头往后撤了一下,抬起右手便轻易将陆予的拳头包裹在了掌心中。捏着对方的指骨,他唇角笑意不散,然而眼中却凝聚起了兴味。手腕用力往后一拽,陆予眯起眼睛往后一躺,右腿狠狠扫向了傅云朝的脖子。
陆予的攻击和他面上所表现的冷淡是完全不成正比的。右腿扫过去见傅云朝轻易躲过,着地的一瞬间左腿再次甩了过去。但下一刻,脚踝被人握在掌心内,微凉的温度透过肌肤钻进血液里,令陆予眯了眯眼睛。
傅云朝正欲说话,陆予的身体一转,脚尖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直接成锁喉的姿态将人狠狠压在了地面上。他的上半身压过来,呈俯视的姿态向下望去,目光正巧落在对方的眼睛上:“傅云朝,能不能好好打一架?”
傅云朝:“啧。”
下一秒,陆予便感受到了天旋地转。
原本压人现在成了被压,傅云朝单膝压在青年的小腹上,低低笑了一声:“怎么打才算是好好打一架,往死里打?”
“不是不可以。”
包间内的气氛忽然变得焦灼起来,十分钟后,一道身影嘭一下狠狠砸在了地面上。陆予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薄唇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忽然又朝着傅云朝的方向冲了过去。
角落里。
楚魇拿着手机,认真道:“上面说家暴是犯法的。”
预言家:“如果是主人家暴陆少的话,我可以帮忙报警。”
脖子上刻有数字的男人:“主人会被打死吗?那样家产都是陆少的。 ”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挑了下眉。
正欲继续感慨,那嘭的声音再度传来。目光迅速转过去,只见陆予修长的五指紧紧拽住男人的衬衣,纽扣在他手中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倏然将人往前一压,木桩与人脊背碰撞的那一刻,从陆予身上却窜起了无数浓稠的黑雾,不断飘散流淌在房间内,将两人的身影齐齐遮挡住。
被桎梏住的傅云朝感受着脊背撞击而产生的一丝疼意,手臂却横在青年纤瘦的腰上。用力将人往怀里一压,对方的身体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贴在他的胸口上,傅云朝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擦过青年的薄唇和嘴角的一抹淡狠,笑着在他耳边问 :“疼吗?”
“你觉得呢?”陆予抬眼看去,下一秒抚着他唇角的手却上移遮住了他的眼睛。
陆予感觉到傅云朝的身体似乎又往自己这边靠了靠,
对方的呼吸肆意缠绕他,他在黑暗中眨了下眼睛,鸦羽似的睫毛扫过男人的掌心。唇角有温热的触感划过,陆予的身体倏然僵硬,他猛地抬起手拽住了傅云朝的手臂。
男人却在此刻笑了一声,薄唇拂过他的耳垂,低声道:“还疼吗?”
嘭——
木桩再次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陆予的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但来不及反应,唇上便结结实实地落了柔软。傅云朝的唇都带着几分凉意,微微俯身亲吻时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他将人往怀里按,手指扣上陆予的后脑勺,舌尖肆意席卷青年口腔内的温度,直到喘息声愈发急促,陆予忍无可忍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
陆予吮走那点舌尖的那点血,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傅云朝。向来冰封的眼眸比上次喝多了酒还要柔软,春潮泛滥间仿佛还落下了一两点雨,掉在湖面上荡起了层层涟漪。
傅云朝垂眸看他。
青年眼尾的潮红比春意下的粉桃还要艳丽和勾人,指尖轻轻擦过那里的微凹,傅云朝哑着嗓子低低笑了一声:“阿予好凶啊。”
他分外无辜地朝着陆予伸出舌尖,在陆予的注视下舌尖还慢悠悠地冒着血滴。
“你看,还在流血。”
“所以,为了补偿我,要不要再亲一下?”
傅云朝再次凑近了陆予,目光锁住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诱哄又像是低语,“再亲一下,阿予。”
陆予看着男人凑过来被放大的五官和俊颜,只觉得这具身体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过往的千年时间他没有和谁亲近过,但他看过很多人亲热。柯与铭和妻子拥吻的时候他坏心眼地撒了一把花瓣,惹得柯夫人害羞的同时又忍不住跺脚,说刚刚应该把这一幕拍下来的。
陆予彼时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人按在怀里亲吻。
那一刻,好像连箍着自己腰的手臂都在发烫。
可明明傅云朝的体温一直很低。
“傅云朝。”
他突然出声,成功让男人暂时停下了所有动作,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男人问:“怎么了 ?”
“你疼不疼?”
傅云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陆予问他被他咬了舌尖疼不疼。
舌尖抵了抵,这种细微的疼痛完全可以省略不及。但望着陆予的眼眸,他却故意道:“疼。”
陆予嗯了一声,抬手就按住了他的后颈。
将人压过来时,他冷淡道:“那给你也咬一口,你可以咬回来。”
唇齿相依间,陆予被迫仰着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喝醉酒的时候,意识和身体被彻底剥离,身体被掌控在傅云朝的怀中,意识还要随着傅云朝而动 。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他的耳边只能听到暧昧的喘息。
…
等到黑雾彻底散去时,预言家几人已经重新回到了佛珠内。事实上早在黑雾涌起,里头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时,预言家便仔细思考了一阵,认为这声音极有可能是傅云朝和陆予你压我我压你时发出来&#30340
;声响。如果他们聪明一点,就该迅速消失在这里,将这里全然交给二人。
陆予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他的唇有种艳色,红得几乎晃眼,连衬衫下不经意露出来的脖子都带着令人遐想的痕迹。
成嵘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他推开门见台上无人随口道:“你们这就结束啦?”
紧接着目光一转,在看到傅云朝敞开的黑色衬衣以及脖子里新鲜得好像是刚刚出炉的抓痕时,所有的话好像都被塞了回去,突然陷入沉默。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信邪地往陆予看了一眼。陆予此刻正垂着眼眸整理衣服,他低头时后颈绷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但更吸引成嵘目光的还是那过于白皙的皮肤上出现的手指的按痕。
嘶。
傅云朝这家伙扣着人脖子亲吻的时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啊。
真不怕把人脖子给折断了?
不过……在他眼中傅云朝向来冷淡自持,在床上躺了三年多了个对象之后就变成这样了?竟然在他们拳馆就敢做这种事情,这是有多等不及了?
他的感慨一声接着一声,终于引起了傅云朝的注意:“有事儿?”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吗?”成嵘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好歹咱们也好久没见了,我多看你两眼都不行吗?今儿我的老婆说亲自下厨做饭,诚邀两位跟我回家吃饭,怎么样?”
成嵘和他老婆早在毕业那一年就结婚了。第二年又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婚宴和孩子的满月宴傅云朝都去了,不过时间太长,傅云朝已经不记得成嵘老婆和儿子的长相。他转头看向陆予,轻声问:“想去吗?”
成嵘眨眨眼:“来吧来吧,我老婆手艺一绝,而且我那儿还有好多云朝大学时候的照片,来不来看?保证你来了不亏的。”
陆予意料之中的应了一声好。
成嵘闻言就笑了,“那行,正好我老婆在附近,我让她过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家。话说云朝,要不要给你重新整一套衣服?你这样出去不太好吧?人家当你耍流氓 。”
傅云朝的手指往边上指了一下,成嵘才看到那边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
成嵘:“?”
啥玩意儿?
你还是带目的来我这拳击馆的?
来这我儿搞这些有的没的是比较刺激吗?
成嵘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傅云朝的目光像极了看向一个大渣男:“怎么就准备自己的,陆予的你就不准备了?你看看陆予这衣服——嘶,扣子一个没掉啊。那你也不急啊。”
怎么自己的衣服就成这样了。
不对。
如果傅云朝不急的话,那着急的人……
成嵘的目光幽幽转向陆予。
真猛啊。
陆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