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名让人觉得，还挺好的。

电石火光间，忽然回到从暖池被殷无执抱回的那日。

昏昏欲睡地与女人对视，看着她泪朦朦地哭诉：“……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那些老臣，若是知道了你我的秘密，不会放过你，你只有把所有的大权，全部握自己手里，才能救自己，救母亲。”

如果老臣知道不会放过，那殷无执知道，难道能轻饶么？

原身虽然幼年凄惨，可既然姚姬这样说了，必然也不会干净。

“殷无执。”姜悟张开了睛，道：“朕与母亲，有个秘密。”

第二日，姚姬果然看姜悟了，身边还带着一个模样娇美的婢女，以及一只猫。

“雪芽儿，快去。”

猫咪飞速地窜上了姜悟的膝盖，对着喵呜了一声。

姜悟看也没看它一。

姚姬含笑走过，身畔坐下，伸手『摸』了一下身上趴下去的猫咪，道：“这么久不见，雪芽儿还是很亲你。”

她美目四望，与殷无执神对上，道：“殷子，能不能出去一下，哀家想与陛下说说话。”

“殷无执不必避嫌。”

“还是要避开的。”姚姬道：“哀家可见不得以『色』侍人的东西。”

也许是这话伤了少军的自尊心，殷无执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姚姬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却闻姜悟道：“母亲不也一样。”

她一时没反应过：“什么？”

“是以『色』侍人的东西。”

那一瞬间，姚姬的脸『色』千变万化，她克制着自己一瞬间扭曲的表情：“姜悟，你胆敢对母亲这样……”

“母亲也不过是孕育朕诞生的工具罢了。”姜悟目光澄澈如琉璃，漫不经心地道：“就像朕对于母亲说，也只是让您当上太后的工具，工具与工具之间，难道还要分出个高低贵贱不成？”

姚姬抓猫脖子上的手陡然收紧，雪芽儿当即嘶了一声，反咬了她的手上。

姚姬猝然收手，雪芽儿已经麻利地跳下姜悟的膝盖，从太极殿窜了出去。

殿外，殷无执偏头看了一，姚太后带的一帮人已经飞速地追了上去。

“姚太后养了猫？”

“正是。”齐瀚渺道：“这宫中偶尔会有老鼠出没，听说姚太后最怕老鼠，故宫中养了只猫，防止老鼠靠近。”

殷无执眉心一动，看着那猫一窜出去没了踪影，若有所思道：“看这猫紫云殿是野惯了。”

耳边传一声轻笑，是姚太后带的那位娇美婢女。她道：“子爷怕是对姚太后不够清楚，这猫紫云殿，向是笼养的。”

她话语里有意无意地带着些优越感，殷无执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偏头看了她一。

婢女心中一颤，当即低下了头。

又想起自己才是被天子母后看中的人，又不甘心地挺直了腰板儿。

齐瀚渺也看了殷无执一，小声道：“奴才也是第一次听说。”

太极殿，姚太后已经沉默地站了起，她道：“你怨恨母亲，已经到一点情分不顾及了么？”

姜悟合目，回忆起昨日与殷无执的交谈。

说出自己和姚姬有个秘密之时，殷无执乎是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什么？”

“朕不知是什么秘密。”坦然对殷无执说：“但朕可以问出，告诉你。”

“……告诉臣？”

“明日，若母亲看朕，朕会告诉她，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姜悟说：“殷无执，你要小心。”

如果能诈出究竟是什么秘密也就罢了，如果诈不出，那么根据这个秘密会威胁到原身和姚姬『性』命的前提看，殷无执一会有危险。

如果殷无执足够命大，也许可以顺着这条线查出什么。

“情分。”姜悟说：“朕如今，只与一人有情分。”

“谁。”

姚姬看，姜悟依旧闭着睛，皮一动不动：“殷无执。”

姚姬神『色』晦暗：“殷无执，你当真给那混账东西『迷』了心窍。”

“朕只信。”

“你知不知道城府有多深，有多狡猾？前线就把赵国军队骗的团团转，你居然真的信？”

“朕已和母亲的秘密告知于。”姜悟平静地说：“也发誓，会为朕保守……”

“你疯了吗？！”姚姬一下子揪住了的衣领：“姜悟，你疯了是不是，母亲告诉你这一切，不是为了让你拿换取小情人信任的！此事你我『性』命攸关你怎么敢直接告诉殷无执——！”

姜悟被晃的快要晕过去，丧丧地道：“是朕心尖人，朕自然信。”

“你这个疯子！”姚姬目眦欲裂，浑身发起抖。

姜悟好半天才被她松开，晕乎乎地倒椅子上，也不知姚姬究竟做了多么深沉的心理建设，才听她道：“姜悟，你如今是，一点不把母亲当回事了……”

“嗯。”

姚姬：“……”她不甘心道：“殷无执就那么好？”

“比母亲好。”

“姜悟！”

“母亲不如殷无执好。”

姚姬心肝被刺出了好个洞，她气的不轻，泪掉了下：“悟儿……”

“声音比母亲好听。”姜悟张开一只睛看她，说：“哭起比母亲好看。”

“你！”

“生气之时，倒是胜分。”

姚姬含泪：“？”

“胜更丑。”姜悟回忆着，又纠正：“殷无执，没有丑。”

“母亲，丑得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