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带边缘被掀起, 怀妄控制住自己微乱的呼吸,用牙衔着绸带轻轻拉扯。
下方松了些,怀妄垂眼看去, 细密的睫毛几乎遮盖了眼底浓稠的情绪。他看见兼竹的额发被自己呼吸拂开, 露出下面隽秀柔和的眉。
正看着,兼竹就笑了笑,“兄长。”
这声轻唤像是惊醒了怀妄, 他齿间一松。
兼竹, “鸟性未改?”
怀妄, “……”
怀妄面上发热, 退开了些。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兼竹蒙着眼看不见自己微红的面色,就听后者说, “兄长,你好像脸红了。”
怀妄这才反应过来,兼竹合体后期的神识也能洞察一切。他面上温度又上升了几分, 怀妄不再说话, 抿着唇别开头。
兼竹又笑了一下。
他虽被蒙着眼,但对于面前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从怀妄俯身而来, 到衔起他的绸带。他甚至能看清怀妄那几乎贴在自己眼前的薄唇,因为紧张而轻轻颤动着, 嘴唇仿佛被灼烤过一般干涩。
兼竹看怀妄侧对着自己,耳尖的红晕从发间露出一点。也不知道这人又是用了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呢?
他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向怀妄,怀妄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静默之间,双方的一举一动乃至每一丝呼吸都被无限放大, 合体与大乘期的神识不会放过每一处细枝末节。
衣料摩挲的窸窣声, 背后的锁链划过墙壁的声音, 兼竹因为困倦而发出的轻呻,都像是一颗颗铁钉挑动着怀妄的神经。
此时此刻没有旁人,这样细小的动静对他来说既是种隐蔽的欢愉,也是种漫长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