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成衣的款式很简单,颜色虽然有些单一,但是衣衫上的绣纹却十分精致,看得出来做这成衣的绣娘,绣功应该相当精湛,一针一线都是用了功的。
在武植替付臻红整理好外衫之后,付臻红又将腰带递给了他:“你来帮我系上。”
话落,付臻红张开了双手。
武植看了一眼手中的腰带,又看了一眼男子这纤细如风中劲竹的腰肢,沉默了两秒后,往前倾身,为男子系起了腰带。
在他垂着眼眸为付臻红系腰带的时候,付臻红则是抬着眼看着他。
付臻红发现武植的眼睫虽然并不是很长,但却非常的浓密,如鸦羽般的漆黑的睫压在他的眼睑处,宛如一条密闭的弧线,垂下眼时,衬出了一种深邃之感。
在付臻红目光凝视下,武植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付臻红笑了笑,说道:“专心点。”
话落,他的视线便掠过武植的面具往下,从武植的双唇来到了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颔处。
“可惜了,单看这下半张脸,若是没有面具下的伤痕,你定然也是好看的。”
付臻红的话让武植的动作微微一滞,他原本垂着的眼眸也抬了抬,看向了付臻红。
四目相对的这一刹那,付臻红眼眸微弯,用唇语缓缓说出了这六个字:“不过,我不介意。”说完,他上半身往前一靠,在武植的下颔处轻轻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武植的身体一怔,瞳孔猛地瑟缩一下。
付臻红的话以及这突然的一吻,于他来说是全然的意外。
他眼中的情绪是惊讶的,而他的心底,那阴翳而又晦涩的病态,却在继昨夜用指腹在潘金莲的后颈摩挲出红痕之后,再一次被挑起。
这时,隔间的外面响起了赵掌柜招呼客人的声音。
看着走进来的两位年轻男子,赵掌柜的脸上顿时扬起了灿烂的笑容。这两个男子一个身着青衣,一个一袭玄衣,皆是仪表堂堂。
他做了几十年的布料买卖,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人身上的衣衫乃是最上等的绸缎。
能用得上这等绸缎之人非富即贵,就清河县内,也就只有张员外一家穿过。
这两位男子,很明显不是清河县本地人。
赵掌柜迎上前,和和气气的招呼着:“两位贵客,来店里是想选些什么啊?”
青衣男子看向掌柜:“我听说你们这里的秀徽服做得特别,就特意过来看看。”
赵掌柜笑道:“那你们可是来对了!我这锦绣阁开了有三十多年了,虽说布料用得布料算不是最好的,但是这整个清河县,就属我们家的秀徽服最为精致,每一件的绣纹都不一样。”
青衣男子道:“那我可要好好挑挑了。”
赵掌柜一边将两人引到放秀徽服的位置,一边搭着话:“二位看起来不像是清河县的人。”
“我们从皇城那边来的。”青衣男子说道。
赵掌柜闻言,又打量了一下青衣男子,随即又看了一眼青衣男子身旁、那一直未曾说话的玄衣男子:“怪不得二位看起来气度不凡。”
“二位挑这秀徽服可是打算在五日后的夜宴灯会穿?”赵掌柜猜测着问道。
青衣男子笑了笑,语气爽朗而随和:“毕竟都来了清河县,又打算多留几天,不逛一逛这清河县最有名的夜宴灯会,岂不是一件憾事?”
说完,男子看向一旁的玄衣男子,轻挑了一下眼眸:“你说是吧,周煜?”
被青衣男子称为周煜的玄衣男子,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皮,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
青衣男子也习惯了周煜的性子,很快就把目光转了回来。
赵掌柜问他:“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
青衣男子道:“我姓谢。”
赵掌柜笑喊:“谢公子。”
谢翎戈也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摆放整齐的秀徽服,对赵掌柜:“掌柜的,你去帮我那朋友挑挑,我这边自己来选。”
赵掌柜应声:“好嘞。”
很快,谢翎戈就从众多秀徽服之中选出了自己觉得最好看的一件,他将这红黑相间的秀徽服拿出来,回头看向赵掌柜:“掌柜的,试衣衫的地方在哪里?”
赵掌柜这边,正在替周煜仔细挑选合适的秀徽服,听到谢翎戈的话,他也没多想,顺口就回了一句:“就在那个拐角后面。”
说完之后,过了好几秒,赵掌柜才猛然反应过来,武家大郎和他家那位夫郎还在里面嘞!
“坏了!坏了!”赵掌柜猛地拍手,赶紧回头道:“那里面有……”
最后一个“人”字,赵掌柜还没说出来,走到拐角隔间的谢翎戈,手就已经抬了起来。
而就在谢翎戈的手快触碰到隔间帘幕的时候,帘幕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里面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