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荒野千夜怎么会知道那个组织的事情!那不是绝对的秘密吗!松本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他想笑,但是声音都在颤抖:“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都听不懂啊?”
荒野千夜扫了他一眼,红色的瞳孔倒映出松本的模样。
松本在荒野千夜清澈的眼眸中看见了他现在的样子,他就好像是一个已经走到悬崖边摇摇欲坠还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人,那么的怯懦又那么的无能。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绝对不可以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松本想,他承受不起这个结果!荒野千夜绝对只是在套他的话吧?!
荒野千夜好像也被他的眼神打动了,荒野千夜想了下,决定从浅显的地方入手:“那我们来说点你能听懂的吧?”
荒野千夜很温和的摆出选择:“松本君,你是想要从你的亲生母亲开始讲,还是从松本家开始讲呢?”
如果说刚刚松本还抱有侥幸的心态,那现在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他的父亲在外面放出的消息是,他是父亲跟父亲名义上的妻子的养子,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亲生母亲这件事情,荒野千夜能问出这句话,那就表面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这样可怕的家伙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警校生!不,甚至于来说他看起来就是特意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才会来警校做一个差生!刚刚对上他的眼神的时候松本简直就感觉是对上了那些跟松本父亲谈判的政客的眼眸,冷静而平淡,却直接让松本从骨髓处升起恐慌感。
他看起来精神都要崩溃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场景荒野千夜已经很熟练了,从前他出任务的时候也是利用过自己柔弱的外表去迷惑任务目标的,当发现他并不像是外表那么柔弱的时候那群任务目标也总是这样。
头顶的白炽灯清冷的落在荒野千夜的银发上,他抬起手调整了下自己的袖口,唇角带着笑意款款的朝着松本走过去,稍微的低下头与他对视:“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吧?”
荒野千夜说:“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为了让自己在警校变得出众起来而选择投靠了那个组织,甚至——”
“出卖了你们家族的荣誉也要成为那个组织的傀儡的这件事情,如果被你的家里人发现的话?那才是一件足够让你记忆深刻的事情吧?”
在荒野千夜平静叙述的口吻下,松本的眼前似乎已经浮现了一向严肃的父亲看他好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和雍容华贵的养母唇角的嘲笑,那些场景真实的让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
尖锐的指尖刺入手心蔓延出疼痛感,松本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银发少年。
荒野千夜面容柔和而绮丽,尤其是那头好像是存在在梦境中一样的银色长发和那双红色双眸,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如梦似幻,就好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蛊惑人心的恶魔一样。
他之前到底是怎么样的瞎了眼才会真的把这个人当成是一个柔弱的差生啊!
松本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找我有事吧?”
这些事情荒野千夜知道了以后不立马告诉鬼冢教官,反而瞒着所有人来跟他谈判,松本并不至于笨的猜不到荒野千夜是有事来找他。
他紧张的看着荒野千夜,既然荒野千夜选择提前告诉他的话,是不是代表着,他还有重新悔过的机会?!
见松本这么上道,荒野千夜挑了下眉,他就喜欢这样的聪明人。
刀疤脸这件事情虽然是由松本策划,但是松本的能力也就到这里了,这整件事情肯定并不是由松本策划的。
那个人比松本还要聪明,在知道松本暴露以后就送礼一样轻松的把松本送到了荒野千夜的手上,就好像是在投诚,给予了能给予的最大诚意。
可惜,这一丁点诚意并不能让荒野千夜收手。
之前在拯救诸伏景光的时候,荒野千夜由于太过专注,没太注意自己的任务值,在解决了以后才发现抓到松本跟a组的叛徒以后,他的任务值竟然一次性的飙到了36%,这可是整整往上涨了8%啊。
按照荒野千夜之前拦截到的通讯,跟松本接头的那个人应该比松本更靠近卧底这个字——
明晃晃的任务值就在荒野千夜的面前晃悠,荒野千夜轻柔的点了下头:“是,我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你一下。”
松本瞬间充满了警惕,荒野千夜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做到?他是不是在嘲讽他?!
“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带我去见见,你身后的那位——”
“前辈。”
·
萩原在盯着诸伏景光吃完饭又喝完药以后,又跟诸伏景光聊了一会儿。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大的几乎是铺天盖地的,隔着窗户都可以听见雨滴落在地上发出笨重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带着沉闷。
看诸伏景光有点困了,萩原拿着碗准备悄悄的离开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接到了伊达航的电话。
在荒野千夜昏过去以后,全靠伊达航带着他回房间找校医,还以为是荒野千夜也醒了,萩原唇角带笑的接起电话,准备递给诸伏景光安抚诸伏景光一下的时候——
“啪。”
他端在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
半梦半醒的诸伏景光瞬间撑着床坐起来:“怎么了?!”
萩原惊魂未定的说:“荒野他……被人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