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殿, 太后稍稍收敛了一下,显得端庄稳重又不失慈爱。
魏禹想给老人家留个好印象,难免紧张,好在他能装,一言一行得体而有风度,并不比世家熏陶出来的贵公子差。
太后笑眯眯问:“魏卿现下可还住在东市?”
魏禹起身,恭敬道:“禀娘娘,臣自打入了仕便搬离了学舍,起初住在长安县衙,后来家翁过世,又搬到了光德坊。”
“哦,对了。”太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点点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李鸿纳闷:“母亲,您怎么知道魏卿原本住在东市?”
“我不知道啊,”太后一本正经编瞎话,“是册册说的。”
李玺蒙了一下,“我说的吗?”
“可不就是小王爷说的么,妾也听见了。”窦青苔笑盈盈搭话。
李玺眨眨眼,那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太后往他嘴里塞了颗大樱桃,“来,尝尝,刚从你种的那棵树上摘的。”
“唔,好甜。”李玺哧溜哧溜吃起来,不再计较东市的问题。
窦青苔端着樱桃送到魏禹跟前,熟稔道:“魏少卿也尝尝。”
“多谢姑姑。”魏禹没推辞,双手举过眉心,恭敬地接了。
李鸿蹙眉:总觉得这些人有什么事瞒着我。
“祖母,您也吃。”李玺挑了一个最大最红的送到太后嘴边。
太后笑眯眯地接了,转头叫窦青苔也吃。
李玺显摆似的瞄了魏禹一眼,魏禹微笑着回应。
太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目光前所未有的慈爱,还时不时跟窦青苔递个眼神,无声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