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南问:“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
巧姑何曾想到会有跟这般大人物说话的机会?当下小脸涨红,声如蚊呐地道:“今日、今日是方姐姐的生辰,在此设宴请我们吃饭呢。”
我们?
周念南眯眼,“谢渺也在?”
巧姑不善撒谎,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个“不在”。
周念南轻易看穿了她,轻抬下巴,道:“哪处雅间?快领我过去。”
*
雅间中,方芝若坐在主位,周围依次是谢渺、拂绿和揽霞。
桌前已摆满菜肴,方芝若要替谢渺斟酒,被她抬手一拦。
“我前些日子被蛇咬了,大夫说近期不能饮酒,今日便以茶代酒,行吗?”
方芝若体贴道:“那你便以茶代酒。”她看向揽霞和拂绿,笑道:“你们呢?能否陪我喝些酒?”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谢渺,后者慢悠悠地道:“先说好,谁要是喝醉了发酒疯,便要罚她……”
二人异口同声道:“连续守一个月的夜!”
方芝若忍俊不禁,她们三人虽为主仆,却情同姐妹,真是让人羡慕。
揽霞倒好酒,闻了闻香气,一脸陶醉。哎呀,知味楼的酒,听说要十几两一壶呢……
拂绿望了望门,道:“我去看看巧姑。”
话音未落,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众人对巧姑一扫而过,视线牢牢黏在一旁的男子身上。
那人锦衣玉冠,俊容微醺,瞧着眼熟至极。
谢渺:……
其余三人:……
拂绿和揽霞连忙起身,方芝若也跟着站直,只剩谢渺像黏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周念南跨过门槛,长眸漾着笑波,“听说方姑娘在此庆贺生辰,我顺道过来瞧瞧。”
方芝若心知肚明他的来意,却只能客气道:“多谢周三公子好意。”
周念南自认寒暄到位,径直往里走,揽霞与拂绿见状立即让出位子,周念南也不客气,理所当然地霸在谢渺左手旁,对方芝若道:“我来讨杯生辰酒喝,方姑娘不介意吧?”
对方状若闲聊,语气却不容置喙,方芝若很怀疑自己要是拒绝,会被他直接丢出雅间。
谢渺适时解围,低声喝道:“周念南,回侯府发你的酒疯去。”
周念南借酒三分醉,双手抱胸,往后一靠,“我头晕,必须歇息会才能走。”
谢渺气得够呛,伸手想推他,却被他反手握住,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她猛地缩回手,愤愤地瞪着他。
这画面像极他们初见的时候,周念南心里直发痒,忍着笑道:“我只坐着休息,绝不出声打扰。”
方芝若见二人陷入对峙,忙打圆场,“阿渺,多一个人多分热闹,坐下吧,来吃菜喝酒。”
谢渺不想破坏气氛,默念几遍佛经,才堪堪遏制住不悦。
拂绿、揽霞、巧姑三人贴着方芝若,战战兢兢地坐下。
方芝若调整好心态,努力无视周念南的存在,举杯道:“虽与各位相识不久,但这一年来,诸位对我解囊相助,我通通都记在心里。书香造纸坊能重振旗鼓,有你们每一位的功劳,在此,我敬大家一杯酒,望我们同心协力,开拓进取,共创辉煌!”
众人碰杯饮酒(饮茶),恭贺方芝若生辰之喜。起初众人还有所克制,但见周念南闭目休憩,一声不吭后,众人也渐渐雀跃,小声地聊天打趣。
方芝若吃了半盏酒,脸颊酡红,醉意上头,向谢渺敬酒,“阿渺,谢谢你,若非你当初的一番话点醒了我,兴许我还陷在被悔婚的哀怨中。你让我知晓,原来女子不仅仅只容于后宅,亦能继承父愿,兴家立业。”
谢渺着实不敢当,“你父亲本就将你当成接班人来培养,我不过是投了些银子……”
“一些银子?”方芝若苦笑,“那些银子,足以免去我们卖掉旧宅,孤注一掷。”
话已至此,谢渺便不再矫情,笑着与她碰杯,“那我便受了你的谢,望你今后再接再厉,替我赚个盆满钵盈。”
方芝若爽快应下,又道:“明年九月,耒阳将办造纸大会,全朝造纸界的能人巧匠们都将汇聚一堂。届时我想赶去学习观摩,你以为如何?”
谢渺能说什么?当然是支持啊!
她正说着话,忽觉衣袖一紧,低头望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攥着她宽大的袖口。
她使劲拽了拽,没拽出来,正不耐地蹙起眉,却对上周念南怠倦而不设防的睡颜。
他看上去似乎很累。
也是,要在短短半月内往返杭州府与京城,还要妥善处理灾银转移,必定是极其耗费精神……
她迟疑半瞬,终是别开脸,装作对此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每回评论区有人喊周三,周三就马上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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