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再度叹了口气。
“那么,佐助——”
我回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人告诉过你,就算是写轮眼看到的东西,也不能够全信吗?”
我的身影如同水波一般,从宇智波佐助的面前消失了。
随即,尸山血海从后方擦过少年的颈项,划开一道菲薄的血痕。
我在他身后,无声地勾起嘴角。
“看吧,过度相信那双眼睛的结果——就是被我抓住了吧?”
“怎么可能……”宇智波佐助的声音是如此的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能骗过写轮眼的幻术?”
“是谁规定的?”我是真的笑出声来了,“为什么不行?”
“因为——”
“因为写轮眼是洞察眼?因为写轮眼应该可以看破一切幻术?还是说,因为你一直在看着我,我不可能有施展幻术的机会?”
我笑得更厉害了,忍不住凑过去,刀刃在他的脖颈上划得更深的同时,我与他的距离也更紧密,直到我从背后,完全地拥抱了他。
我贴在他的耳边,微笑着说:“你又是什么时候有了——现在不是幻觉的错觉呢?”
随后,在宇智波佐助反手将短刀捅过来的时候,我的身影再次如泡影一般消失了。
而他猛地摸向颈侧的那道伤口,也变得干干净净,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则是微笑着站在不远处,血红的太刀插入泥土,我双手撑着太刀的刀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来猜猜看吧。”
我弯起眼睛。
“你现在看到的我是真货,还是说,你依旧在我为你编织的幻境中呢?”
我抬手打了个响指,裁判便如同泡沫一般破裂了。紧随其后的,是旁观席上的观众们。从正撑着栏杆为他加油的鸣人开始,再到满脸担忧的小樱和井野,再到鹿丸和丁次……我和他所熟悉的那些同学们,那些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在他的眼前,如同泡沫般,争前恐后地爆裂了。
那些血红的内容物泼了一地,惊起无数的尖叫。而我在血红的大地之上,微微前倾了身体,含笑看住他的眼睛。
“用那双写轮眼看看吧。”我缓缓道,“你觉得现在这一幕,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呢?”
“纯云罗——!”
宇智波佐助猛地向前冲了一步,随后又停住了脚步。他大睁着眼睛,死死地盯住我,遍布血丝的眼球上,猩红的眼瞳之中,两枚勾玉正在急速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终——
砰。
伴随着迸裂的巨响,整个幻境如同玻璃般粉碎一地。
宇智波佐助剧烈地喘息着,不知是因为查克拉消耗还是因为精神上的损耗,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前滚下。
而我站在他的对面,双手撑着刀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不错嘛。”我微微抬了抬下巴,“开到三勾玉的速度比我想得要更快一些。”
“——纯云罗!”
佐助大声呼喝着我的名字。
我则是歪了歪头,对他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所以说——”我稍稍拖长了尾音,“我明明一开始就对你全力以赴了,佐助怎么可以说我羞辱你呢?”
真是,愚笨到让人觉得可爱的弟弟啊。
因为一件衣服就闹脾气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可怜可爱。
“……你这混蛋。”宇智波佐助咬牙切齿。
“谢谢夸奖。”我冲他眨了眨眼。
“没在夸你!”
“诶?好过分~”
在我调笑佐助的时候,场外观众也骚动起来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两个人都不动了?”
“他们在说什么?有人听到了吗?”
“不知道啊——”
宇智波佐助悚然一惊,这才回过神来。
我则是大笑起来:“看,又被骗了吧?笨蛋弟弟。”
我们两个方才的对话,依旧是在幻境中发生的。
幻境醒来依旧是幻境,就如同梦中梦,醒来依旧是梦。
“来猜一猜吧?”我坏心眼地拖长了尾音,“你这一次,到底是真的醒了,还是仍旧在我的幻境之中呢?”
“……”
宇智波佐助铁青着脸,下一秒,他不再迟疑,猛地将短刀往大腿上一插!
“……嘶!”
宇智波佐助猛地睁开眼来。血红的写轮眼中,三勾玉飞速地旋转着。
而我正站在他的对面,背对着一众欢呼雀跃的观众,一手挽着衣袖,一手提着血红的太刀,含笑将他望着。
而风吹动的叶子,才将将从我们之间落下。
——他这一次,才是真真正正地醒来了。
并足雷同看看他再看看我,猛地将手臂挥下。
“比赛开始!”
于是,佐助完全明白了。
从我进入赛场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中了我的幻术。
方才的一切,都发生在不足一个呼吸之间。是我运用幻术在他脑髓中构建的地狱。
而我依旧提着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悠悠然站在他的对面,对他微笑。
“……”
宇智波佐助露出了舍弃一切的神情。看得出来,在这一刻,他已经摒除了一切杂念,舍弃了所有计划。
他已然决定,只用那一招,与我一决胜负。
宇智波佐助伏下身,查克拉在他的手心凝聚起来,汇集出尖锐的蜂鸣。如有实质的雷电凝聚在他的指尖,将那双写轮眼映照得格外猩红。三枚勾玉在他眼中旋动着,绝不放过一丝破绽——
“千鸟!”
伴随着厉喝,宇智波佐助带着雷鸣与闪电,猛地冲向了我!
而我,只是微微地笑着,不避不让,站在他路径的尽头。
于是——
在如同一千只鸟儿齐声发出的悲鸣中,那只带着雷光的手,径直穿透了我的胸膛。
——鲜血飞溅。
在宇智波佐助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在场内死一般的寂静中,我缓缓抬起手来,搭在了他的肩上。
“做得不错。”
我笑着,诚心诚意地说。
“谢谢你,佐助。”
而后。
在宇智波佐助的面前,炸开了他无比熟悉的白烟。
——影分身解开的白烟。
与此同时。
真正的我,如同一抹鬼影,出现在了木叶的贵宾席上。
“怎么样?”
我俯下身,在火之国大名的耳边轻笑。
“这出戏剧——诸位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