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同伴的话,就要找最强的才行吧!”我有些不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用的家伙只会拖后腿而已哦?还很容易因为怯懦或者爱呀羁绊呀现实呀那样的理由背叛。太烦人啦,我不要想那么复杂的东西!所以还是要找这种又强大又和我们理念合拍的家伙做同伴才行!”
“嗯……你说的对。”奥伯龙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有点阴阳怪气,“那你打算怎么说服他们呢?”
“那个组织的老大好像说什么……”我点了点嘴唇,这才翻找出了那段回忆,“他们的目标是‘让世界感受伤痛’吧?”
我高兴地一合掌。
“那样就很简单啦,我们都是和平爱好者,很容易就会达成共识的!”
“……我真的很好奇。”奥伯龙喃喃,“你到底是怎么从这个目标看出你们都是‘和平爱好者’的?”
“因为你想啊——”我又一次笑了起来,“只有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也感受到我们的痛苦——让那些随便去杀害别人,随便去摧毁别人的幸福,理所当然让别人为自己牺牲的家伙们也经历一次——他们才会知道,被他们伤害和杀死的人是什么感觉吧?”
弱小的家伙,只能被剥夺的家伙,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抢夺和杀害的人们……
如果有一天,立场反转过来呢?
加害者绝对不会悔改,也不会觉得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他们永远准备好了一万个理由,为自己冠上了“正义”的名头。
所以,只能让那些加害者也感受到与我们同样的痛苦。
那样的话,他们是不是也稍微的,能体会到我们的感觉了呢?
“还真是天真无邪的公主殿下啊。”奥伯龙嘲讽似的笑了一声,“你相信他们会吸取教训吗?人类如果真的能吸取教训的话,忍界大战就不会打那么多次了吧。”
“我当然不相信啊。”
我用一种“你在说什么梦话”的表情看着奥伯龙。
“人类就是一种愚蠢又无药可救的生物,热爱争斗是人类的天性,排除异己是人类的本能,而且伤害别人那么快乐,怎么可能停下来嘛?”
一直在伤害别人的家伙,因为自己受了伤害就会突然学会换位思考,突然明白自己做过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怎么可能,不要逗我笑了。
只会变得更加愤怒,更加想要报复,更加想要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甚至会因为自己有了受害者的身份,更加“得理不饶人”,变本加厉,越发极端。
奥伯龙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那你……”
“我只是想让他们和我一样痛苦而已。”
我微笑着说。
“而且,我相信,‘晓’组织的首领,和我是一样的想法。”
是啊。
无论冠以多么冠冕堂皇的辞令,占据了多少“大义”与“正当”的名分,藏在那个人心里的,一定是与我相同的想法。
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加入他们不就好了?”
我看了一眼木叶的方向,随后又懒懒地靠回了奥伯龙的怀里。
“破坏和暴力带不来幸福,这可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想要用破坏和暴力来争取所谓‘和平’和‘幸福’的家伙,唯一的目的只会是破坏与暴力本身。”
把手段和目的颠倒过来,这是人类常常犯下的错误吧。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和平爱好者’啊……”
奥伯龙无语望天。
“那要取决于你对‘和平’的定义了。”
我靠在奥伯龙怀里,抬起眼睛来看他。
“我问你,从妖精的视角来看——这个世界,算是‘和平’的吗?”
“……”
见奥伯龙沉默,我像是得胜一样笑了起来。
“不对吧?构建在弱者的惨叫,小国的战火,被剥夺者和被凌.虐者的尸骸之上的和平,没有资格被称为‘和平’吧?”
“……”
“那只是对现在这些拿到好处的家伙们有利的说法而已啦。”
“你说的对。”
奥伯龙缓缓地点了点头。
“对吧!”我开心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戳了戳他的胸口,“所以说啦,我才是真正的和平爱好者。”
“好吧好吧,和平爱好者。”
奥伯龙把我不安分的手按下去,把我又抱得更紧了一些。
“现在,好好睡吧——不管你有什么计划,你现在最需要的都是休息吧。”
他说的没错。
就算没有痛觉,我也从越来越重的眩晕中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唔……对哦。”
我往他怀里靠了靠,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到了时间,要叫醒我哟。奥伯龙。”
“我知道了。”
我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盖在了我的身上,从毛绒绒的触感来看,应该是奥伯龙的披风吧?
意识的最后,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做个好梦,亲爱的Moi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