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远道:“我来,你就要走,这么怕我?”
宋玉章道:“这是哪的话。”
宋齐远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坐,你回国之后,同其他兄弟都挺亲热,咱们俩倒是还没聊过。”
宋玉章从善如流地坐下,道:“三哥你忙嘛。”
宋齐远爽朗,道:“挤兑我?”
“没这回事。”宋玉章知道宋齐远不是宋家其余三兄弟那么对付的人,心中暗暗打起了精神,既然决定要干大事,那就比从前要留心些。
宋齐远翘起二郎腿,从口袋里拿出了烟和火机,了之后先递给了宋玉章,宋玉章道了声谢后接过了烟,宋齐远给自己了支,边边道:“小玉仙不唱了,回老家去了。”
“是么?”宋玉章手指夹着烟,但并未吸,“那三哥以后岂不是没地方听戏了?”
宋齐远了,淡色烟雾在他嘴角散开,懒洋洋道:“我总不能为了个乐子,就耽误人家生吧。”
宋玉章没接话,只轻了。
宋齐远边吸烟边道:“班子里的事儿他没同我说,闹出来我才知道,”他看向宋玉章了,“我听说你同沈成铎为了他争风吃醋,着实是令我大吃惊。”
宋玉章忙解释道:“不是那么回事,小玉仙同我没什么。”
“你不必解释,”宋齐远挥了挥手,“我同小玉仙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
宋玉章侧着脸没说话,宋齐远看他眼,戏谑道:“不信?”
宋玉章微微勾唇,面目沉静,轻声道:“我信。”
宋齐远神色微凝,“为什么?”
宋玉章了,道:“我信三哥不是个会强人所难的人。”他转过脸看向宋齐远,容始终都是浅浅的,“三哥你是个人。”
“三爷您是个人。”
小玉仙素着张脸,还残余着清秀妩媚的底子。
“三爷,谢谢您这两年捧我的场,我对您感激不尽,我不敢去打扰五爷,斗胆请您替我向五爷代为转达句‘谢谢’,就说我辈子都会记得五爷的。”
最会唱戏的戏子却看不出这骗子在演戏,还口口声声地说三爷您虽然待我,五爷待我是不样的,从来未人待我这样。
宋齐远觉着,说是我疏忽了,没料班主敢这样对你,你如若开口,那万我自然会给你。
小玉仙摇了摇头,说:“三爷您疼我,五爷……他怜我。”
小玉仙没继续说下去。
他想说三爷您疼我,是像小猫小狗样疼,是因为我能讨您欢心您才疼我,五爷不样,五爷不喜欢我,是五爷是真心疼我。
他不说了,他想宋齐远大概不会明白。
“三爷,您保重,五爷是个人,三爷您是个人,五爷心肠软,求您多关照五爷。”
唇边淡白的烟雾迷蒙,宋齐远雾里看花,些看不清面前的人,他道:“你是谁?”...
短短日之间,已两位向他挑明对他身份的质疑,宋玉章此时的心却已大为不同,怕什么?若宋齐远真要揭穿早便揭穿了,无非是宋齐远顾忌,都了这个地步了,他这宋玉章岂是说“揭穿”便“揭穿”的么?
烟雾落尽,他直直地望进了宋齐远那双幽深的凤眼,“三哥,我是宋玉章。”
宋齐远静静地看着他,忽而,“做宋玉章,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宋玉章面色不改,道:“我已经是了。”
宋齐远微微敛眸,视线低垂,“你会后悔的。”
宋玉章道:“三哥是赌场上的手,难道不知道‘买定离手,落子无悔’么?”
宋齐远低低地出了声,将宋玉章指尖的烟抽走,举在两人中间,道:“你就这么放着不抽,都快烧着手了。”
烟草的香气很迷人,同时令人咳嗽的危险,宋玉章屏了下呼吸,随后从宋齐远的手中又抽走了那支残烟,他吸了口,偏过脸对着宋齐远,“三哥给的,舍不得抽。”
宋齐远那头卷发不知何时已料理成了原样,梳得很齐整,额前些碎发蓬松地垂落在眉峰之上,他身上那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气息是若隐若现的,像是虚张了声势,又像是内敛了锋芒。
宋齐远搂住了宋玉章的肩膀,嘴唇靠宋玉章的耳边,热气蓬勃,“我不是老四,别对我使这招。”说罢,他捏了捏宋玉章的肩膀轻晃了两下,起身俯视道:“小玉仙叫我替他说声谢谢,我谢过了,以后的日子,你自己小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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