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嗅到她摆手动作间隐约传来的、家中洗手液自带的淡淡橙花香,奇怪地挑了一下眉,但也没太放在心上,重新添满粥放到她手边,道:“先吃,吃完再去洗洗。”
早就饿了的许绾柚也是这么想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用料十足的鱼片粥,胡乱吹了两下,便迫不及待塞进嘴里。
已经煮的软糯的大米入口即化,淡淡的米香混杂着生菜的清爽,鱼片细腻滑嫩,还保持着特有的鲜味……
“唔——”
许绾柚突然拧眉捂住嘴,“歘”地推开椅子便往卫生间跑。
司理焦急地跟上去,只见她无力地趴在盥洗台上,控制不住地持续性干呕,好不容易终于停下来,一双眼睛已经通红,盛满了生理性泪水。
他抿着唇稳稳将人扶住了,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接了半杯水,小心地送到许绾柚嘴边,“先漱漱口。”
这样伺候着许绾柚反复清了三次口后,司理放下杯子,不嫌脏地轻轻擦掉她唇边残留的污物,问:“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许绾柚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恶心感却再度上涌,立刻一把推开他,趴回去又吐了一回。
等到她终于没有再反复后,司理才板着脸斩钉截铁道:“去医院。”
“不用吧……”已经感觉好了许多的许绾柚靠在沙发里,觉得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不是已经量了体温了吗?又没发烧,估计就是昨天...
晚上着凉了,睡一觉就好。”
司理皱眉还要再说,许绾柚捂着小腹半真半假道:“我现在肚子还感觉有点疼呢!”
司理:“……”
许绾柚之前的饥饿感已经被折腾没了,她没胃口再吃东西,又莫名觉得有些疲惫,于是朝人张开手:“困了。”
话毕还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司理薄唇微抿,见状最终没有再坚持,只抱小孩一样将她抱起来,稳稳托在身前,沉默地往楼上走。
许绾柚搂着他脖子,习惯地靠在他颈窝处,颠簸起伏间倒真觉得眼皮又开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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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听到司理突然闷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她有些好笑地张嘴轻轻咬了下他的耳珠,轻声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也觉得很舒服的啊……”
司理喉结无意识上下滚动,等他缓过最初的那阵局促偏头去看,才发现许绾柚竟已经微张着嘴,就这么靠着自己睡着了。
虽然许绾柚再三说自己没事,但司理到底放心不下,替她掖好被角后,便走出卧室打电话让私人医生上门一趟。
而许绾柚这个回笼觉也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自己拎着保温桶去给司理送午饭,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却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可是每次她警惕回头,除了雪什么都看不到。
许绾柚莫名紧张,无意识地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飞奔了起来。
呼呼的风声从她耳旁飞啸而过,就在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腾空而起飞起来时,脚下却突然一空,然后“嘭”地摔了个狗啃泥。
“呸呸!”
许绾柚吐出两口凉沁沁的雪,刚刚爬起来,就被两道白影再度扑倒。
下一刻,两个胖乎乎的小雪人笨拙地从她怀里拱出来。
许绾柚还没来得及惊讶雪人为什么能动,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东西便张开树枝做成的小手,一左一右抱住了她,张嘴喊道——
“麻麻~”
许绾柚猛地从床上惊醒。
她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匆匆掀开被子下床,喊着司理的名字“哒哒”往楼下跑,想跟他说说自己刚才做的那个像迪士尼电影一样奇幻的梦。
“怎么出这么多汗?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司理紧张地从沙发里站起来,皱着眉拂去她额上的汗珠。
许绾柚想说这是自己刚才在梦里跑步给跑出来的,却忽然看到他身后还坐了人,“金医生?你怎么来了?”
“司先生说您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我过来看看。”
金恒跟着起身,朝她伸出手,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我之前有看到爱佑基金会联合一医院的眼科大夫去西藏义诊的新闻,很有意义。以后有其他活动,希望我能帮得上忙。”
许绾柚一听,顿时忘了自己要跟司理说的梦,绕过他握住金恒的手,道:“那真是太好了!其实我们一直想组建一支像金医生您这样的‘全科大夫’队伍……”
话没说完,一股浓烈的皮革味钻进鼻腔,刺激的她胃酸翻涌。
来不及保持体面,许绾柚捂着嘴再次直冲卫生间。
司理跟在她身后跑,经过餐桌时还不忘快速倒了一杯柠檬水去给她漱口。
金恒紧随其后跟上。
卫生间空间小,漂浮在空中的气味散不开,则会更加明显。
许绾柚慌忙吐出口中的柠檬水,捂住口鼻往旁边退了一步,急急朝金恒道:“金医生你今天喷了香水吗?皮革味的?抱歉,我有点闻不惯。”
“不,我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因为香水成分容易引发病人哮喘或者过敏。”
...
金恒见她干呕两声似乎又要吐,赶紧主动往后退开,又忽然想起什么,恍然道:“不过我今天开的新车。”
说完他又觉得有些困惑,“可就算有味道,也应该很淡才对啊……”
司理接过话头解释病情:“今天早上也是这样,说总闻到腥味感觉恶心,但鱼片粥她以前很喜欢吃的,以前从没说过腥。吐也吐不出太多东西,主要是黄水,量了体温也正常,没有咳嗽打喷嚏流鼻涕……”
听到这里,金恒心里蓦地隐约有了一个猜想。
他看着眉心紧蹙猜测“会不会是急性肠胃炎”的司理,开口道:“倒也不一定是生病,我听着这些症状,挺像早期妊娠孕吐反应的。”
“不可能!”
许绾柚和司理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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