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你不躲着我了?”平川雅集问。
“我没躲着你……”
中原中也下意识回了句,一抬眼刚好对上平川雅集坦然舒朗的目光。
他好像蜜蜂蛰了一样,倏地别过头, 躲着他的目光, 呐呐道: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耳朵都被瞧得越来越热。
这么毫不设防又信任的看着他, 总让他想起某些晦涩的东西, 以至于想要对他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让他露出茫然又失态的表情……
呸, 想啥呢!别胡思乱想,冷静冷静。
平川雅集歪歪头,鎏金的眼睛中充满疑惑:“嗯?我怎么看你了?”
明明就是正常看啊, 他微张着唇, 眼中迷茫。
中原中也不由抿紧了唇,支吾着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总不能说刚刚他与黑猫赤也共享视角的时候,同时也共享了赤也的记忆和某些晦暗的心思,所以他现在脑海中全是昨夜与他共浴时半透的前襟和同床共枕的画面。
赤也是他的半身,是神明荒霸吐的化身, 而神明百无禁忌, 对自己的欲·念毫不掩饰。
而归根结底,它的心思就是他的心思。
身为中原中也时,他会因周围的人际关系和多年的所学,保持理智和应有的距离, 但是身为单纯的猫时, 摆脱了诸多束缚,他的表现则更能反应他本身的想法, 就像本能反应一样无法掩饰。
某些翻涌的东西在他的意识与赤也接驳时, 强烈的雀跃感在他的神经上蹦跳, 那些本来被压在心底的、不见光的东西,被翻出、放大,明晃晃地曝晒在阳光下。
身为里世界的一员,在随时可能见不到明天的世界中,他见惯了周围的人及时行乐,但他一直不屑一顾,不明白为何人们沉溺其中。
在他看来,那还不如骑着机车去兜风,或者一瓶柏图斯来得更有吸引力。
直到现在,仿佛某个关窍被打开,他面前出现了一颗夏娃之果。
而那颗寂静已久的果实,甫一出现,就带来比正常强烈千百倍的冲击感。
中原中也略有些无措地揪着手套,喉中干渴,眼睛余光扫过平川雅集的时候,总是一触即离,但某些画面依然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中原中也有些抓狂,他现在特别想抓住赤也,使劲摇晃:
不要仗着自己现在是猫咪就这么肆无忌惮啊!
享受的是猫咪,现在浑身不对劲的可是他诶!
···
费奥多尔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瞧着气氛融洽的平川雅集和中原中也,若有所思。
之前组合的约翰对于平川雅集的试探以失败告终,从许多情报上看,这位武侦社的特厨是简单的后勤人员,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到一种异数的危机感。
而且,他知道另一个异数中原中也肯定也会来,这是不可多得的良机。
他的口袋中,一本侦探小说正安静地待着,扉页上作者名字写着——爱伦坡。
他喝了口佐餐酒,淡雅的白葡萄酒在舌尖上萦绕,向上形成一种微醺又兴奋的感觉。
或许,他找到同时将两颗异子从棋盘上挪开的办法了。
···
费奥多尔的算盘打得很响,但是横滨的异数又哪里只有两个。
例如,他以为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下,表面上餐厅内只有港口mafia的首领比较瞩目,但下一刻,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在场的都是实力强大的异能力者,当空气中出现某种微妙的波动时,他们不约而同抬起头,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那里有一种如有实质般的压迫感愈发靠近。
如何形容那种压...
迫感?似乎是泰山压顶、海啸迎头拍下、漫天雷霆如龙蛇舞,或者说直面世界的真理与浩瀚。如煌煌烈日般的恐怖的能量,压得所有人无法抬头,让人由内向外想要俯首臣服,献上自己的忠诚和信仰。
“王权者?但是感觉不太对。”
平川雅集蹙眉,望着门口的方向猜测道。
他曾经接触过赤之王周防尊和绿之王比水流,身为王的威势各有不同,但那种面对世界基石的敬意却是相同的。
让他在意的是,现在这种恐怖的波动似乎完全不受控制,肆意张扬着。
不会是哪位王的威兹曼偏差值太高,要坠剑了吧?
他攥紧手指,目光闪烁,脑海中浮现出迦具都陨坑的场景。
希望不是他所想的情况。
钟表上流逝的几秒似乎被拉得很长,餐厅内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青蓝色,众人能感觉到携带着那种能量的存在,此刻与他们只有一门之隔。
“砰砰”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呼吸却不由屏住。
一片寂静中,平川雅集上前打开门。
下一刻,他眼中的警惕顿时变成了诧异,疑声唤道:“独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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