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北翻开试卷,又问:“昨天篮球赛好看吗?”
林白榆摇头,“不怎么好看,咱们学校的被打得很惨,不过居然没认输。”
秦北北好笑地眯着眼:“他们敢认输,那学校里其他人不止是吐槽技术差了,是骂人不行了。”
“学校之间的篮球比赛本来就不是官方搞的,他们一直输,大家也只会吐槽骂两句而已。”
所以篮球队的队员也不是学校挑选的。
“你看平时大家很愤慨了吗?”秦北北撑着脸,“他们觉得赢了就是自己的能力,输了就怪好多。”
林白榆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因为她以前的学校是没有篮球队的,都是做题。
“隋钦是怎么进去的?”
秦北北嘻嘻笑了一下:“这事儿说起来也挺好笑,高一的时候,上一届的篮球队队长是当时高三的学长,当时他们就在想找接班人,然后在操场那边打球的时候,有人砸到隋钦面前了。”
林白榆皱眉,篮球打到人很疼呢。
秦北北:“有人让隋钦捡回去,隋钦直接扔了回去,谁扔过来的,砸谁面前。”
“是不是很隋钦?”
林白榆略翘唇:“是有点。”
睚眦必报,一点亏也不吃。
没能看到那出彩的一幕,实在是可惜。
这么说来——
隋钦这辈子吃过最大的亏,是她林白榆。
林白榆原本飞扬起来的心又忽然坠落,因为转移伤口这件事,永远横在她和隋钦之间。
“以前比赛前,篮球队会在操场那边练习,好多女孩子都会去围观,都是去看隋钦的。”
“高一高二的时候,可热闹了呢。”
说话这期间,教室里的同学也越来越多。
周沫看到戴帽子的秦北北,也咋咋呼呼:“北北,在哪儿买的帽子,真不错。”
秦北北写着试卷,“我爸买的。”
周沫哎呀一声:“秦叔叔眼光这么好,这个帽子显得你头好小,好精致,哪像我这大头,戴帽子特别丑。”
话题转瞬即逝。
秦北北在一班的好友不多不少,都会夸一句帽子不错,她原本郁结的心终于不露声色地疏散许多。
“秦北北,你的头发藏得那么严实干什么。”
后门处,方云旗进来就问。
秦北北哼一声:“当然是防你们这些随意乱抓女孩子头发的男生了。”
方云旗大呼冤枉:“我可没抓你们头发,我可是绅士。”
林白榆趁机问:“你成年了吗?”
她知道隋钦成年了。
班上大多数同学都是十七岁,除了隋钦以外,只有一个留过级的男同学成年了。
方云旗摇头:“马上,马上。”
“没成年还绅士,小屁孩一个。”秦北北顺着话笑起来,漂亮的狐狸眼也弯了弯。
“我不跟女孩子计较。”方云旗摆手。
-
林白榆本以为隋钦会卡着早读课的时间到,没想到几分钟后,他就出现在了教室里。
他头发有点乱,像是手抓乱的。
这次没吃面包,而是带了听雪碧,坐下来,便轻而易举地拧开,“呲呲”地冒着水汽。
林白榆嘟囔:“大早上喝什么雪碧。”
隋钦看了她一眼。
林白榆问:“吃过了吗?”
隋钦颔首。
“吃的什么?”
“饭。”
“早上吃饭?”
“嗯。”
林白榆问什么,他就回什么,至于真假,无从得知。
虽然不太明...
白隋钦怎么突然开始早上吃饭喝雪碧,但好好吃没饿肚子就行了。
隋钦一夜没回南槐街,住在店里。
那里没有镜子,他只能随意地理了理头发,这会儿仿佛能从林白榆的眼睛里看出自己的乱。
他揪了下后脑勺的头发。
林白榆想了想,从包里摸出一把巴掌大的小梳子,递过去:“你要用吗?”
“……”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隋钦反问:“你觉得我需要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问她只有一种可能。
林白榆点头:“需要。”
少年沉默了下来。
林白榆试探:“要不,我帮你梳?”
她有点不好意思,多亲密的互动呀。
隋钦眼皮一跳:“不用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她居然这么提议。
林白榆竟然有点小失望:“哦。”
-
隋钦对于秦北北的帽子,只看了一瞬,没说什么。
大课间时,学校要进行升旗仪式。
学生们拖拖拉拉地往操场走,林白榆被秦北北和周沫挽在中间,踏上了绿茵草地。
篮球场在另外一侧。
林白榆只要一偏过头就能看见篮筐,她想,隋钦以前,一定在这里投中过无数次。
却因为自己,离开了篮球队。
台上在夸上周期中考试成绩的年级前十,林白榆作为前三赫然在列,不过她没怎么听台上的发言。
隋钦生日是哪天呢?
他生日那天,自己有没有生病?
林白榆本想着从方云旗和齐统那边套话,没想到,学校闷不做声给了机会。
班主任发了统计资料的单子,每个人都要填信息。
一张纸从前排传到后排,秦北北写完后给林白榆,林白榆写完往隋钦桌上传。
但这是课间,隋钦人不在。
一整个教室里写得差不多了,隋钦才姗姗来迟,视线扫过上面唯一的空行。
在他的上面,是林白榆。
十七岁,11月22日出生。
隋钦顿了下,比他小一岁,这么说,他其实还是有过几个月的正常时间的。
他提起笔唰唰地写完。
班长就等着他,“隋钦,你这不写门牌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