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说句好话就可以了。】
系统支招。
他想了想,说:“你就当做帮帮我……你是我的主人,你总得给我点报酬吧。”
岑洺的声音闷声闷气的,拽着男人的衣角。
他挪着位置,无知无觉地抬头眼巴巴地盯着他。
琥珀色的漂亮眼睛,眼眶、鼻尖和脸颊都是粉的。
柏羁远挑眉:“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人啊,不对吗。帮帮我吧。”
因为是奴隶的身份,叫主人好像更合适些,他以前也这么叫周良霁。
【……话是这么说没错,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
系统感觉剧情似乎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柏羁远听到这称谓,又被撩了一把,不由得低下头看了他几秒。
雪白娇气的少年,这会儿正望着他,称呼他为主人。
他语调很软,又像抱怨,又像在撒娇。
柏羁远觑着他不虞的脸,走近了半步,伸手捏了他的下颌,垂眸问:“你也这么叫柏鸿礼?”
岑洺被柏羁远掐着脸,他忽然觉得烦躁,作为一个人人平等国度的公民,他来到穿书世界之后已经摈弃了尊严,为了剧情开口叫别人主人了。
“……没有!”
他不知哪来的劲突然推开了柏羁远,气鼓鼓地从桌上挪了下去,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
“桌子是湿的,你把我抱上来,我裤子都湿了好吗!”岑洺开始发脾气,又不敢真的闹起来,只拽着裤子一侧在屋子里转了转,想找条新裤子,发现自己没有带行李过来。
柏羁远扫了眼他湿了的裤子:“你可以脱掉,穿我的。”
岑洺不想穿别人的裤子,但迫不得已在柜子里拿了件长裤出来。
他一边脱裤子,一边小声抱怨:“根本不答应我……”
头顶传来了一声打火机的声音。
“你这脾气真够坏的,算了。”柏羁远垂眼安抚地摸了下他的头发,“你想见三头鸟不是没机会,但是它不常出现,想见它的话得等到庆典节日,到时候我会带你去的。”
岑洺惊讶地看了他须臾,又很快高兴起来:“你可别骗我。”
柏羁远瞥了眼他光着的两条腿,只一部分被T恤的下摆掩着,露着一截腿。因为跪在沙发上,膝盖被压出了红痕。
他皱眉移开视线,将屋子的钥匙抛给岑洺:“我出去一趟……让管家把你衣服带过来。钥匙在这里。”
岑洺仰起脸,漂亮的脸上透着股单纯疑惑:“你什么时候回来?”
“傍晚,回来带你吃晚餐。”
柏羁远刚才接电话也是因为这事。
他看了眼时间,又回头揉了下岑洺的头发,“如果你平常都这么对别人,我算是知道周良霁、柏鸿礼为什么被惹生气了。”
岑洺诧异:“为什么?”
“他们显然不喜欢你,”柏羁远漫不经心地挑着他的一缕黑发缠在指间,又低头在他耳畔轻声说,“岑洺,你最好离他们远一点,待在我这里才安全……不然哪天被他们用家法打死了。”
岑洺冷哼道:“我才不会去找那两个……”他从小被教育不能说脏话,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那两个可恶的人!”
这会儿已经快傍晚了。
柏羁远一走,岑洺就找了个沙发坐着翻书,看入校须知,很快就困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他以为是柏羁远回来了。
眼前浮现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高挑挺拔,穿了身墨绿的笔挺大衣,仿佛一栋高树,正站在沙发前,眼神复杂地凝视他。
岑洺困得张不开眼睛,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他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揉揉眼睛:“你怎么站在这里?……我的腿好像睡麻了,拉我一把。”
手还未伸出去。
岑洺的手腕一紧,忽然被攥住了。
“你和他现在倒是关系很好……他怎么不让你睡床?”
男人的声线泛着冷气。
岑洺望着那张脸,忽然发现这不是柏羁远。
没有耳钉、唇钉之类的首饰,发色也是浓黑。
这是柏鸿礼。
柏鸿礼倾身朝他靠近,身上夹杂着很淡的烟草气息,混杂着一点好闻的、熟悉的气味,他在柏二和另一个人身上也闻到过。
岑洺对上他冰冷的眼神,下意识压下了食欲,慌张地往后缩了缩。
他的右手被男人死死攥紧,压根挣脱不开。
“你在干什么啊……”
岑洺睁大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仿佛一只受惊了的林间小鹿。
他不敢看柏鸿礼的表情,下意识地低头往后躲,嘴唇被他紧张地咬了几下,留下了湿漉漉的红印。
“我和他怎么样,与你无关……你少管我。”
岑洺又怕又恼,声音一下子弱下去,眼眶却红了。
空间里,系统收到了岑洺的抱怨。
‘我不要穿书了,我要回家!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都怪你……’
【马上就好了。】
系统看着暴涨的积分和进度,惭愧地又摸了摸鼻子。
岑洺说完话,又不吱声了。
他本就长得白净清纯,被吓到了更楚楚可怜,两只眼睛都水蒙蒙的,一汪眼泪要掉不掉,琥珀色的眼眸已经被浸湿了,没一会儿,一滴滴眼泪就从他眼角滑下来,又被他胡乱擦掉。
一滴眼泪砸在柏鸿礼手背上。
柏鸿礼对他的最初印象,这是弟弟养的仆人。
他耳闻过双生弟弟怎么千方百计把仆人弄到手的。
这个词本就有嗳昧意味,在某些时刻近似“情人”。
“你哭什么?”柏鸿礼凝视着这张无害漂亮的脸,蹙眉慢慢松开了手,“契约不是他一个人所有,之前转契是转到了柏家名下,所以我也是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