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hso
——柏二,不愧是你
——好坏好变态啊怎么又开始口嗨
——你倒是做啊
——rwkk绳子
“我怎么可能是变态。”
柏羁远语气轻快,仿佛刚才只是句玩笑。
这人好像没有任何第二性别意识。即便是Beta,也不该在Alpha面前如此毫无防备。
之前周良霁将岑洺一直带在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甚至柏羁远想和岑洺说话都找不到机会,还以为是岑洺自己也对他很警觉。
他坐到床沿,俯下身,捏着下颌,轻吻了一下岑洺的脸颊。
岑洺刚从浴室里出来,脸上还有些湿润的水汽,蜂蜜似的眼睛也朦朦胧胧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想起来往后退。
他捂着半边脸,眼神诧异:“你亲我干什么?别老是欺负我。”
“你可以欺负回来。”
柏羁远气定神闲。
“才不要。还有,不准随便进我房间。”
“是你自己没关门。”
“是吗?”
岑洺狐疑地想了良久,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关门了。他以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住一层,的确没有关房门的习惯。
柏羁远摸了岑洺湿漉漉的额发,又说,“早点睡,明天八点的骑射课。”
岑洺已经有过一段时间的陪读跟班经验了,之前在周良霁身边,他的日常就是陪继承人上学。
“我也想早点睡,可是床板好硬啊。”
他嘀咕了一句。
这话无端地有些嗳昧。
岑洺坐在床榻上,黑灰的床单和被子,衬得他肤色愈发雪白,琥珀色的眼珠玛瑙似的,嘴唇饱满湿红,说话时慢慢吞吞,语气也是在无意识地撒娇。
柏羁远看了他的床,挑眉说:“你到我房间里睡?”
岑洺认真地想了下:“你的床是软的吗?”
“算是。”
“可我不想睡别人的床,万一你骗我,床很硬呢。”
“行,我让管家给你换张软床。”
柏羁远咬着烟,轻笑了声。
岑洺与他闲聊了几句,等柏羁远走了,这次记得将门锁上。
他又翻出来刚才搜到的无名短信,思来想去没有回复。
纪录片依然在播放三头鸟的历史传说。
在原著里,男主对三头鸟不怎么感兴趣,只喜欢操控圣教会。后期作为反派出现的岑洺,最后倒在教堂里,结局似乎是被教士们清除了黑暗的力量沦为了普通人。
‘我不会演到那时候吧?’
【不用,你走完回忆剧情就结束了,关于你的回忆篇幅很短暂。在遇到本文男主之后,这个世界的剧情就差不多收尾了。】
话是这么说,系统却觉得故事的走向很危险。
它决定多多推动剧情,让岑洺更接近故事中的形象。
次日一大早醒来,岑洺出门时先遇到了柏鸿礼。
男人衣着考究,西服革履一丝不苟,眼波微冷。瞥向岑洺时他顿了须臾。
岑洺刚睡醒,迟钝地朝他点了点头。
他在客厅张望了来去,没见到柏羁远,本是想找个沙发坐下眯一会儿,见到柏鸿礼在,他便站在一旁等对方吩咐了。
客厅里暂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刚刚出现的管家陈叔不知为何又消失了。岑洺没听见柏鸿礼对他说话,似乎对方是在处理工作邮件,偶尔拨出一两个简短的通话。
客厅里很安静。他等得犯困,睨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对方端正地坐在沙发一端,腰背直挺,侧脸轮廓分明。
岑洺只随便看了几眼。这时柏鸿礼忽地转头看向他,问:“你下周就去晏煊那里了?”
他语气很随意,像是在闲谈。
说到这件事,岑洺就皱起眉尖,郁闷地说:“大概吧。”
柏鸿礼看着他半晌。岑洺站在沙发边上,半倚着墙,一截袖子不知为何挽起来,露着细瘦的手臂,往上是那张漂亮的脸,约莫是刚睡醒,薄薄的眼睑耷拉着,脸颊上有一道睡觉时压过的红印,说完这个话题,他又烦恼似的托腮往窗外看。
“柏羁远在胡闹。”
柏鸿礼微微皱了眉。
岑洺听到他站自己这边,立刻开始埋怨那些人:“对啊,柏二就知道折腾我,你看我一大早起来等他。走之前周良霁还问我什么时候想通了回去,我才不要。”
【……】
系统沉默了,怎么有人对着原著里同样欺负他的男配撒娇,说人家弟弟的坏话。这要是搁在古代直接拖下去打板子了。
端着茶水的管家也踏入了客厅,耳聋似的无视了岑洺大逆不道的发言,朝柏鸿礼微笑递上了红茶。
“我会处理这件事。”柏鸿礼斟酌着说道,看了他一眼,又说,“你可以坐下来,别站在那里挡路。”
你才挡路。
岑洺摸了下鼻尖,找了个离得远的位置坐下了。这会儿才六点多,屋外的阳光都雾蒙蒙的。管家得了柏鸿礼的意思,也重新倒了一杯新茶放在岑洺手边。
短信震了几下,岑洺看了一眼,是柏羁远发来的。
[._.马上就到~]
他回复:[爬!(╯‵□′)╯︵]
鬼知道柏羁远什么时候到?
岑洺压了压帽檐,抱着靠枕,准备休息小憩。
过了一会儿,他头上的帽子忽然被摘掉了。
一头蓝发的柏羁远出现在他面前,与他微笑打招呼,说:“你今天很早。”
岑洺打了个哈欠:“你迟到了,欠我十分钟。”
“有事耽搁了,下次还给你。”
柏羁远没说是什么事,只看了眼腕表。
岑洺跟着柏羁远往外走,半途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柏鸿礼好像还没走。他回头往沙发那儿一看,黑发的Alpha男人仍坐在那儿,阳光洒在他身周,一双眼正静静凝视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岑洺对他说:“拜拜。”
柏鸿礼轻轻应了声,敛容说:“晚上再见。”
晚上?
岑洺觉得这可不好说,也许他被柏羁远安排住在宿舍里。
说起来,为什么柏鸿礼从来不将他放在身边呢。
分明原著里的柏家兄弟都将他视作跟班了。
肩膀忽然一沉。
车上,因为柏羁远倏然倚在他肩上,孔雀蓝的短发蹭着他的脸颊,痒痒的。
岑洺不明所以,转头问他:“干嘛?”
“你和柏鸿礼现在的关系不错,分明他之前看到奴隶契约的时候很不屑,你觉得是为什么?”
柏羁远仰着脸与他说话。
这个角度,岑洺能见到他眉骨阴影下的锐利眼睛,尽管脸上噙着笑意,男人眼底却缺乏这种神情,完全是与之相反的情绪。
“我怎么知道啊。”
岑洺说完,自己挪了挪位置离柏羁远更远一些。
肩膀重新搭上了一双手。
骨节分明,腕骨瘦削,染着灰黑的圣纹图案纹身,食指上点缀着两圈银戒,靠近虎口的地方横着一道旧疤。
“闹别扭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