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看起来面目苍白,仿佛大病一场。
“什么自投罗网,别乱说。”岑洺怀疑他病得严重,又觉得奇怪,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左顾右盼,发现柏鸿礼不在。
岑洺转头仔细地看了他许久:“你是因为易感期才住院的吗……都这么久了,还没好。”
“因为是比较罕见的情况。”柏羁远语气不以为然,他顿了片刻,又说“不必担心。也不用担心我现在把你关进有圣纹的房间里,毕竟你来找我了,虽然目的不明。”
岑洺本想问——你的双生兄弟难道也有这种特殊遗传?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因为被他后半句话说得心虚,又转而问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快了吧。”柏羁远摁着他的手腕,把脉似的,“洺宝贝怎么想到来看我?”
“就是想来见见你,毕竟得罪你和你哥了,”说到得罪,岑洺又想起积分的事,开始烦恼,“你不欺负我了,我都有点不习惯。”
“你希望我欺负你吗?可以。”
“也没有。”
“你犹豫了,岑洺——你的癖好很怪。”
“你才怪……我哪有。”
岑洺说不清楚了,顿时脸红。
话音刚落,他就见到柏羁远忽然捏着他的手往手腕上咬了一口,没多大力气,口腔的湿热和舌头的触感一下子让他叫起来:“你干嘛咬我?”
岑洺像个被戳了一指头的河豚,马上气得膨胀:“你不是第一次咬我了吧?上次也是这样,我说让你欺负我可不是让你咬人。”
柏羁远笑了:“不然怎么欺负你,亲你吗,还是当你的食物?你有兴趣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被你吃啊。”
“我才不要呢。”
岑洺愤愤不平地擦了擦手腕,低头看了那个牙印,心里浮起之前柏羁远那句告白似的话。
“你俩好像在打情骂俏。”系统幽幽说道,“小心翻车。”
“不管了!”
岑洺朝系统嚷了一句,又对床上的Alpha说:“别做梦了,好好休息,拜拜二少爷。我要走了。”
“这次去找谁,外面的野男人吗,那个白头发的高中生?”
柏羁远似笑非笑,一手摁着自己的留置针,坐起身朝他靠近了些许。
“呃……”岑洺心想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以为呢,岑洺。”柏羁远对他说,“你对那个高中生感兴趣吗,还是因为圣教会?你一个魅魔,对圣教会有兴趣……”
Alpha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岑洺听出来他是在说自己癖好古怪。
他不服气:“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是恶魔势力潜伏圣教会的卧底。”
“你可以去整顿教会,我第一个摇旗支持你。”
柏羁远翘起嘴角。
“呃……”岑洺完全解释不清楚了,不过一个魅魔关心圣教会的确很奇怪,简直像飞蛾扑火?
那就不解释了。
他说完再见,挥挥手,从病房门准备溜出去。他绕过保镖,被其中一个叫住,很礼貌客气地建议他走专用电梯,说:“这是柏先生的吩咐。”
岑洺赶时间去找裴优小姐姐,也无可无不可,走了vip部的另一个电梯。
电梯降落,两片金属板敞开——
他又见到了一模一样的另一张脸。
柏鸿礼朝他颔首,身后站着两个保镖。
男人眼中无波无澜,垂着眼与来人对视,他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岑洺。
岑洺与柏羁远,一贯地嗳昧、不清不楚。
少年孤零零地站在电梯中央,脸上浮起一丝惊讶,然后才慢吞吞走出来和他打招呼。
“你也来看柏羁远吗?”
柏鸿礼:“不是。”
他没解释是来做什么的,但到私人医院来也只能是看病。
柏家兄弟俩都有信息素类疾病也不奇怪,毕竟是双胞胎。
岑洺不好多问,又怕他算账,点了点头,从柏鸿礼身边走过,忽然被抓住了手臂。
他瞥见柏鸿礼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一口淡色牙印。
这是他留下的痕迹。
“打算去哪?”柏鸿礼问。
岑洺小声说:“嗯……我去圣教会找裴优。”
柏鸿礼沉默片刻,说:“最近不太平,我送你去。”
“因为最近那些事吗?我也听说了。”
岑洺在新闻上得知了万圣典礼意外事件的阴谋论结论,据说怀疑是反对贵族的不明势力所为,听起来有点牵强,但似乎并不是没有道理。
可他又不是贵族。
柏鸿礼仍然不做解释,只握住了岑洺的手,垂眼说:“走吧。”
岑洺没有拒绝,因为自己咬了柏鸿礼,而且他也好奇那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教会和贵族、其他势力的矛盾吗?”
他在车上悄悄凑近了问柏鸿礼。
如果是这样,倒是和原著提过几笔的说法很相似。
柏鸿礼在后车座的另一端闭目养神,骤然被一只嘴巴贴着耳朵说话。
“呃……”他掀了掀眼皮,先是见到一张放大的、漂亮清纯的少年面庞。
岑洺与魅魔的传统形象不怎么相似,可以说是与妖媚蛊惑的传说是相反的。岑洺大部分时间都不靠近他,很偶尔才和他贴近。
柏鸿礼看着他的脸,沉声说:“你这么想也可以。”
“原来如此。”
岑洺暗暗惊奇。
所以,晏煊就是不明势力成员?
这事他只能当做不知情。
岑洺问完这句就不再说话了,坐在柏鸿礼身边发呆。路上堵车,他有点犯困,脑袋一点一点地,最后一下差点被一个刹车晃出去,被柏鸿礼眼疾手快拽住了。
朦朦胧胧的琥珀色的眼睛与他对视,睡眼惺忪。
“有点困。”
岑洺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柏鸿礼看了他几秒,悄然松了手,转过头看窗户,顺带坐得远了些。
“你可以睡觉。”他说。
“走走剧情,宝。”系统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个系统,“激怒他,让他霸凌你。”
“你这样我很难办,他现在态度这么好,显得我很莫名其妙。”
【他都躲你了,难为情什么。】
岑洺也注意到了。
他又对柏鸿礼犹犹豫豫说道:“你是不是喜欢独处啊。”
“嗯。”
“是不是不喜欢恶魔?”
柏鸿礼垂眼看着他,没说话。
“给你看个好东西。”岑洺朝他一笑,将t恤下摆掀开,从腰的位置那儿摸了一把——
柏鸿礼目光一顿,眼看着他骤然掏出来一条细长的桃心尾巴。
晃晃悠悠的尾巴慢慢靠近了柏鸿礼,桃心的尖尖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下一秒,它就被柏鸿礼捉住了。
Alpha陷入惊异之后的片刻沉思。
恶魔的尾巴。
交尾?
他想到那天关于教室的淫邪之梦,皱眉说:“你什么意思?”
“你生气了。你讨厌我,对吧,”岑洺这才满意地把尾巴收起来,笑着说,“我去找裴优约会了,再见。”
车门打开,又关上,那个穿白t的魅魔身影一晃眼就不见。
车窗外是一幢白色的圣洁圣教堂。
柏鸿礼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走下车,跟在岑洺身后走近教堂。
裴优所在的圣教堂二十四小时开放。
岑洺不敢踏入教堂,他自己是恶魔,说不定会被满屋子的圣象和圣纹弄得显出原形。好在裴优正在院子里,银白发,穿了一身白袍,手里拿了本经文,像个男天使,见到岑洺在外面探头探脑,他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岑洺?你怎么来了。”裴优情不自禁朝他笑了下,很快就瞥见后面走来了另一个Alpha,笑容顿时淡了。
他没说什么,走出了大门。
“找我有什么事?”
“你好冷淡。”岑洺奇怪于他为何倏然收敛笑容,“怎么了?”
裴优自然没有解释,只是挑眉看着他,意思是让他自己想。
这时柏鸿礼走了过来,搭着岑洺的肩膀,语气平静:“他不能接触教堂圣纹,普通级别的也不行,别带他去危险的地方,晚点我会来接他。”
他不看裴优,视线落在岑洺脸上,但这句话是对裴优说的。
裴优嗤笑:“你是他家长吗?放心,我不会让他被捕的,但是我们怎么玩、玩哪里、去哪儿玩……不关你的事,你少插手。”
柏鸿礼不以为意:“那就未必了。”
岑洺听到这里,纳闷地心想这两个人是在干什么?怎么开始互相挑衅了。
他赶紧叫住了裴优:“你别这样说呀,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