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呢?”
陆邀垂眼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她看我?”
虞了抱紧大黄:“一定要有原因?”
陆邀:“凡是都有原因不是么。”
是有,但是虞了不大想说,撇了撇嘴:“我没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
陆邀垂在身侧的手蜷了下,将视线下移到大黄身上,摸了摸它嘴边的小胡子。
陆邀这好整以暇的放松模样,让虞了不由得生起一个令他很难置信的猜测:“不会吧,你看上她了?”
陆邀掀起眼皮:“谁?”
虞了:“王文嫣,你看上她了?”
陆邀:“......”
虞了表情在扭曲和古怪之间反复试探,以至有点要炸毛的征兆:“她都有男朋友了。”
“瞎想些什么。”
陆邀的手终于还是落到了他脑袋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好气又好笑地揉乱他一头柔软的发丝:“我不喜欢女人。”
“......?”
这突如其来的出柜。
虞了炸到一半的毛瞬间被顺平,一缕头发从陆邀指缝里冒起来成了呆毛,衬得他如今的表情都有些迟钝:“你,不喜欢女人?”
陆邀收回手,从容点头:“嗯。”
虞了:“所以你也不可能喜欢王文嫣?”
陆邀抱着双臂:“虞了,在感情这件事上,我性别卡得很死。”
喔。
虞了胸肺里堵塞的那股气一下就通了,眉头也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分难以察觉的雀跃。
就是不知是为陆邀对他荒唐猜测的否认,还是为陆邀在□□上卡死的性别。
“可是她很性感很漂亮不是吗?性感大胆,而且热情奔放。”
他接着低头挠大黄下巴的动作:“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种类型。”
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很多男人都会喜欢这种类型。
陆邀:“但在我看来,那和大黄伸懒腰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何况他喜欢的类型,和王文嫣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虞了忽然停了手,看看他,又看看大黄,脸上逐渐浮现出不理解。
陆邀:“怎么了?”
“我们对同一件事物的认知可能有偏差。”虞了说:“你难道不觉得大黄伸懒腰的时候很可爱,让人会很想抱抱他?”
“不觉得。”陆邀甚至都没思考哪怕一秒,答案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在它伸懒腰的时候去抱它?”
虞了:“......”
萌点太过异于大众,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算了。”他冲陆邀摊手:“指甲刀给我吧。
陆邀把一只宠物专用的小巧指甲刀搁进他手心时,大黄在虞了怀里抻开前爪伸了个懒腰。
像个自己压中了考题的学生,虞了立刻抬头看向陆邀,眼睛里明晃晃的好像就是在说:
你自己看看,这,不,可,爱,吗?
陆邀眼角微动。
下一秒,指甲刀被另一个手掌心盖上,虞了一个没留神被某人拉到跟前,再抱住
大黄被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仰着脑袋翻着肚皮,不满地叫了两声:“喵呜!”
从刚刚被人从树下“解救”下来开始,小猫咪就或多或少带着情绪了。
可惜身为始作俑者的虞了完全不能感同身受。
陆邀身上的气息将他裹得密不透风,甚至觉得有点,有点缺氧。
他艰难抬起脸,一把压着陆邀肩膀,像身后石缸里把嘴巴浮出水面透气的锦鲤,听见耳边带着松散笑意的声音:
“是很可爱。”
“那我抱抱吧。”
-
经过一上午的思考,虞了想到要缝什么了,正好他带的布料里头有一款防水的,他想给大黄缝个雨衣。
比划好了描好剪切线,关证在这时敲门走进来。
“在做什么呢?”
他手里还拿着两瓶水,一瓶已经喝了小半,一瓶只拧松了瓶盖,是给虞了带的。
“裁布。”虞了接了水放在柜子上,往后让了让给他看:“反正没事干,想给大黄做件雨衣。”
关证觉得新奇:“你还会给宠物做衣服?”
虞了拿起剪刀比划着要从哪儿开始剪:“这不难,给宠物做可比给人做简单多了。”
关证见状,自告奋勇帮他举着布料,方便他下刀。
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虞了认真在裁布,关证在偷偷地,认真看他。
怎么会有男孩子生得这么好看?
他想,连他身为同性都挑不出错的长相,五官拆开看,每一处都精致漂亮得堪称完美,而组合之后也丝毫不逊色,所有距离位置都恰到好处。
可惜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理科生,夸人的词汇量极度匮乏,做不到别人一般开口成诗闭口成章,绞尽了脑汁也只会一句:
好看到惊为天人。
“那个,虞了。”
神游结束刚开口就磕巴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
“嗯?”虞了在对齐角度,顾不上抬头:“怎么啦?”
关证盯着他垂下跟两把小扇子似的眼睫毛:“我就好奇一下,你有女朋友吗?”
“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啊。”虞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笑起来:“那你呢,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关证迅速否认:“我都没有喜欢的人。”末了,眼睛躲闪似的在天花板上晃了一圈:“应该是没有的吧。”
“喔,我也没有。”虞了继续不错眼地剪布料。
关证:“为什么?”
虞了:“这有什么为什么,没人喜欢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