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桌上的纪念册堆得好高啊哈哈哈哈哈,他写了两天了,脸都写得臭成锅底了,讲真考试都没看他这么认真过,居然到现在还没发火,趁着他还能写,纪念册还没送过去的兄弟们冲啊!】
【谁说他没发火的(翻开我纪念册上一篇啥也看不懂的鬼画符默默点烟】
以及,关于......表白?
不过对陆邀的表白贴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到无法从中提溜出一个典型。
而虞了能从看下来一直保持心情愉悦舒爽的原因就是陆邀始终冷漠无情地拒绝着向他表白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无论男女。
倒是有一个角度新奇的说法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们是怎么跟陆哥表白的?当面?还是递情书?或者送礼物?】
【给你们偷偷支个招,陆哥喜欢有爱心图案的东西,我看他水杯,钥匙扣,还有书包角落都有爱心图案,可能这就是猛男未被岁月摧折的最后一点少女心了吧~】
虞了左手撑着下巴,右手咔哒咔哒敲着鼠标,若有所思。
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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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邀临近傍晚才回来。
他刚进门不过三分钟,文远就着跑进来了,两个目的,一是看见他车子回来掐点蹭饭,而是他酒吧里有了件新鲜事,哦不对,是新鲜人。
“我老同学,主业室内设计师,副业魔术师,正好过来旅游,住在我那儿,我免了他的住宿费,作为交换,他得去我酒吧表演三天。”
文远笑嘻嘻抛出邀约:“怎么样,今晚去我那儿看个新鲜?”
有热闹不凑不是中国人,吃完晚饭,虞了就同陆邀文远一起欣然前往酒吧准备看表演。
这是他第二次光顾文远的酒吧了,第一次没注意,这次留心看了,才知道原来酒吧名字叫“山色”,倒是很符合它坐落于此处的气质。
八月初,正值旅游避暑旺季,酒吧里的人比上次只多不少。
虞了进去就是好一阵热闹的欢呼声,他往中间台子上一瞧,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正将一只高脚杯在手里来回灵活翻转,掌心一扫,刚刚还空空如也的杯子里就多了半杯色泽艳丽的红酒。
“厉害!”虞了人还没坐下,掌已经鼓起来了。
文远带着他们去老位置,小声跟虞了说:“别被骗,他那个杯子不是我这儿的,是他随身带着勾搭漂亮小男生的道具,有机关的!”
虞了看不出一个小杯子有什么机关,坐在靠边的位置:“那也很厉害。”
文远:“回头我帮你传达,他要听见肯定高兴死了,对了,他叫杜双,你喊他狗双就行。”
说完演示似的,两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喊:“狗双!你这变得什么小把戏,给我整个大场面一点的!!!”
杜双远远冲他打了个响指示意听见了,举高双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很装逼地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面带神秘微笑,也不说话,将怀表上的小银链一圈一圈绕在手上。
“想喝什么?”陆邀问虞了。
虞了:“果汁吧,今晚不大想喝酒。”
陆邀点好单,很快有人手脚麻利地将喝的端上来。
他给虞了点了青柠橙汁,青黄色渐变得很漂亮,里面加了两颗形状不平整的冰块,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是两朵晶莹剔透的玫瑰。
虞了端起喝了一口,眼睛没舍得从舞台上挪开,他太好奇大场面是什么了。
只见杜双将怀表举高,做了一个施法的动作,从下往上飞快一收,观众定睛再看,怀表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大挂钟被他捧在怀里,离得近些,指针上面的时间都清晰可见。
“WOW~牛逼!”人群响起捧场的欢呼声。
杜双笑眯眯做了个“嘘”的动作,低头开始状似苦恼地捣鼓起挂钟,转动秒针一格一格往前走。
“靠。”文远笑骂:“几年不见,这货还是这么骚包。”
虞了目不转睛:“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把世纪广场大楼上那个挂钟变过来吧?”
话音刚落,杜双忽然笑容满面抬头,咧嘴露出八颗牙,动作夸张地指着时钟示意大家看。
秒针在五十五了。
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指向零的瞬间,他忽然将时钟用力扔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就是虞了他们所在的方向。
“我超!”文远吓到爆粗。
抽气声和尖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虞了也被吓得不轻,抽了口凉气飞快陆邀身边躲。
然而想象中重物砸落的声音没有出现,落在身上的是轻如鸿毛的温柔触觉。
陆邀揉一把他后脑勺:“没事,睁眼。”
虞了慢慢睁开眼,眼前只有洋洋洒洒飘散而下的白色花瓣,被暖色灯光烘得温暖壮观,浪漫非凡。
空气中的寂静持续了两秒,爆发此起彼伏的喝彩。
哇。
虞了赞叹地欣赏着魔术师带来的盛景,低头才发现手里酒杯上体贴地盖着另一只手,正好阻止了自由落体的花瓣飘入其中。
虞了眨眨眼,在那只手挪开之前飞快低头啄了一口,然后偏过脸靠在上面,面向陆邀,眼里的光被花瓣雨切割成了细碎的星星,他弯着嘴角,笑得又皮又撩人。
陆邀也在看他,将手背轻轻往上抬了抬,掐准时间在文远转头时收了手。
却又收手之前翻过手掌,像虞了之前每次对大黄一样,依葫芦画瓢地用指腹挠了挠虞了的下巴。
一场小小关于喜欢的表达,从冒头到销声匿迹,隐晦得无人察觉。
“好了,接下来的这个小魔术,我需要挑选一位幸运观众配合我一下喔~”
杜双拍了拍手,视线来回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虞了身上,把玩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大步走到他面前,倾身微笑:“你好,年轻的先生,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吗?”
虞了点头:“可以,我要怎么帮你?”
杜双将扑克牌打开成一个圆润的扇形,交到虞了手里:“来,辛苦左手拿一下。”
一副扑克牌实在有点儿多,虞了远不及杜双娴熟,想要在保持形状不变的前提下单手将扑克牌接到手里确实难度不小。
好在扑克散架之前,一只更宽大的手从他背后绕过,裹着他的手掌稳稳接住扑克。
杜双灿然一笑:“好的,现在麻烦你从这一叠扑克里面抽出一张来红桃A来。”
虞了看不见牌面:“我不知道哪张是红桃A啊,随便抽?”
杜双点头:“放心,随便抽,我会让你抽到它的。”
于是虞了真的随便挑了一张,正要抽出来,忽然又被杜双阻止:“等等,换一张。”
虞了:“怎么了?”
杜双理直气壮:“换一张,这张不是。”
虞了:“......”
周围一阵哄笑。
虞了只好又换一张,结果又被杜双阻止:“再换,这张也不是……这也不是,不是,再换。”
就这么连续五六次,给虞了玩乐了:“所以保证抽到就是这样让我一张一张的试是吧?”
杜双认真保证:“下抽一定。”
行吧,虽然虞了已经断定了杜双是在跟他开玩笑,但还是顺从地继续第七下。
这次刚抽出来,虞了还没来得及翻面看,杜双就夸张地哇地一声:“恭喜!!你抽到红桃A了!成功触发奖励兑换机制~”
紧随其后,他手里的扑克被用力往下一压,不过眨眼的功夫,快到他什么也没感觉出来,再定睛看时,扑克没有了,却而代之是一朵浓艳烈红的玫瑰花。
杜双一改方才的咋呼,非常绅士地冲他行了个礼:“鲜花配美人,希望喜欢~”
“我!尼!玛!”热烈掌声里夹杂的是文远的怒吼:“我就说我院子里开的最好的那朵玫瑰怎么没了,原来是你小子!滚过来挨揍!”
杜双早有准备,脚底抹油逃得飞快:“嘿嘿,有花堪折直须折,你心疼什么?”
文远追上去:“嘿你妹啊,别躲,我看你也该被折折了!”
杜双:“谬赞,我可不是花儿~”
两个幼稚鬼追赶着跑远了,顺道带走了许多双看热闹的目光,只剩两个人的角落眨眼安静下来。
虞了咕涌着将手从陆邀手里缩了出来,只把玫瑰花留在了里面。
陆邀漫不经心将花捏在手里转了一圈,思索着是扔掉还是当垃圾放在桌上等人收拾了去,虞了忽然转过头看他,笑道:“想什么呢,还不打算送给我么?”
...
万里无云,明月高悬,酒吧里的热闹还在继续,两人从热闹之中脱身,吹着夜风,踩着干燥的青石板悠闲往回走。
虞了颇有兴致地捣鼓着陆邀送给他的玫瑰花,忽然心血来潮:“其实我也会一个魔术。”
“这么厉害。”不管怎么样,陆邀先夸再问:“什么魔术?”
虞了停下脚步,面向他:“你把手伸出来。”
陆邀听话地摊开一只手给他。
虞了让他用另只手帮自己拿下花,然后从他的手指尖开始,用双手交替的动作仔细将血液慢慢逼向掌根,手掌心因为血液缺失而略微泛白。
初中那会儿玩的小游戏了,难得他还能记起来。
等到了合适的距离,虞了用左手握紧他的手腕阻止血液回流,用右手食指在距离他手掌心不过厘米的上方重复绘画着爱心的形状,再慢慢松开左手。
血液争先恐后回涌入掌心,激起轻微酥麻的感觉,而被画过的地方感受更甚,仿佛真的有这么一个形状被描进了皮肤里层,随着血液一同涌动。
明知是视线造成的错觉,陆邀却还是不可避免心头一颤。
本来还想得意问一句怎么样,但一抬头目光对上时,虞了忽然为自己幼稚的举动羞耻起来,干脆用手盖住,掌心贴合,将路过的一缕清风也藏在了里面。
陆邀无声弯了弯唇,抬眼表示询问。
虞了欲盖弥彰清咳两声,索性抓紧他的手,扬着尾音反问他:
“哥哥不要牵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