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一个女生溜烟跑进来,一脸振奋惊艳:“我去,外头来了个大大大帅哥啊,是你们谁的朋友吗?”
“嗯?什么帅哥?”
“很酷,很MAN,很绝!”
“啊?”
“谁呀,让我康康!”
“我看他在往这边走,不是你们朋友的话,难道是客户?”
“可是我们才搬过来啊,哪个客户这么着急?”
“不清楚,老板你知道吗?”
虞了:“不是客户。”
“老板你认识?”
“不是客户那是谁?”
虞了嘴角一弯:“咱们房东。”
陆邀进来就看见满屋的人站在不远处好奇盯着他,站姿标准,颇有夹道欢迎的味道。
陆邀冲他们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朝着虞了走过去:“收拾好了吗?”
虞了:“差不多了。”
陆邀:“都看过了吗,还有没有什么缺的?”
虞了笑眯眯:“缺的没有,多的挺多,大家都很满意,辛苦我们陆总了。”
陆邀也笑:“那就好,走吗?”
虞了:“先吃饭还是先回家?”
陆邀:“依你。”
虞了稍稍考虑了下:“还是先吃饭吧,然后再回家慢慢收拾。”
陆邀挑眉:“不着急看儿子了?”
虞了:“我怕见到了就出不了门了。”
……
这边一群哑然看着那边儿两位若无旁人地说着话,信息量一句比一句大。
没多久,那位据说是他们房东的大帅哥一手轻松拎起了老板脚边的大箱子,一手众目睽睽下动作自然地牵住他们老板。
“先走了。”虞了冲他们摆摆手:“今天不上班,收拾好了就玩儿去吧,乔迁同喜,晚上再给大家发红包。”
众人跟小鸡扎堆似的凑一块儿点头,目送两个人手牵手离开后,静默良久。
“……这还是房东吗?”
“是的吧?”
“我的意思是,算房东还是算家属?”
“呃……都?”
……
说起来,这还是虞了第一次来陆邀独居的房子。
坐落于最好地段的住宅区,18楼大平层,内部装修色调单一,黑白灰相映下的氛围沉着静谧,却又同时处处透露着一种极简的奢华。
很漂亮,可惜新主人无心欣赏。
从进门起,虞了眼里就只有那只在地上打滚摇尾巴的小天使,再容不下别的东西了。
“要命了,怎么这么乖啊。”
“这毛色,啧,漂亮!不愧是我儿子,基因继承得非常棒。”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爸爸,来,先别忙着摇尾巴了,叫爸,爸。”
“不会啊?没事,笑一个也行,给爸爸笑一个~”
陆邀看摇头失笑,拎着虞了的行李去了主卧室,任劳任怨帮他把东西都拿出来回味放好,想起什么,收拾完回到客厅问:“了了,你是不是还有行李在山上?”
虞了坐在毛绒地毯上逗小狗,头也不抬:“对,一些衣服布料,还有缝纫机也在山上。”
陆邀点点头:“回头找个时间上山给你带下来。”
“没事,不急,反正暂时也用不到。”
虞了欲罢不能地搓着狗头,再低头蹭蹭,语气都变成了哄小孩儿的口吻:“是不是还没给我们小宝贝起名字呀?”
陆邀在他旁边蹲下,挠挠小狗下巴:“你儿子,你来起。”
“说得好像不是你儿子一样。”
虞了捏着狗耳朵,认真思索一阵,奇怪的灵感就来了:“不如叫火财怎么样?”
陆邀:“怎么还带口音?”
虞了:“……”
虞了:“不是火柴,是火财!水财的财。”
陆邀当然知道,他就是故意逗他。
虞了瞥见他眼底的笑意,无语地拿纸团扔他:“幼稚死了陆老板。”
陆邀接住纸团还给他:“知道水财为什么叫水财吗?”
虞了反问:“不是土名好养活?”
“不全是。”陆邀说:“主要水财是我爷爷在河里捡到的,那时候他还是只刚断奶的小狗,不知道是脚滑还有人为,掉河里被水从上游冲下来,我爷爷那会儿刚巧在,就给捡回来了,一直养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
虞了抱着萨摩嘀咕:“那你还是别叫火财了,我再想想……这么软,不然叫棉花吧。”
他呼噜着小狗身上的白毛,多念两遍就觉得这个名字全世界最合适:“哎,棉花棉花,你好棉花,我是你爸爸。”
陆邀去洗澡,出来时虞了还坐在原地没挪窝。
他继续陪着他跟棉花玩了一阵,见他貌似真撒不开手了,无奈提醒:“宝贝,差不多了,先去洗澡。”
虞了:“棉花洗澡吗?爸爸带你去玩儿水?”
陆邀:“了了。”
“你爹好像不同意,算了。”
虞了抱着狗头响亮吧唧一口,恋恋不舍放开,洗澡去了。
听着浴室门关上的声音,陆邀转头去看吐着舌头一脸呆萌的棉花。
半晌,伸手在它脑壳顶不轻不重敲了下:“这么小一只,还挺能争宠。”
洗澡水浇不灭虞了的热情,从浴室出来又想直奔客厅了,可惜中途被陆邀勾着脖子拦下。
“去哪儿。”陆邀问。
虞了:“当然是看儿子,还能去哪。”
“明天再看。”陆邀带着他往另一个房间走:“现在先看看别的。”
虞了问什么陆邀也不说,只好在他眼神示意下拧开把手推开门。
房间在他眼前露出全貌时,虞了眨眨眼,表情难掩诧异。
里面很宽敞,书桌,电脑,工作台,缝纫机,置物架,还有几个半身模特架和其他各种陈设……一应俱全。
陆邀这是在家给他弄出了一个小型个人工作室。
他走进去仔细打量每一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回过头心情愉悦地调侃陆邀:“陆老板,你这是生怕我不加班啊。”
陆邀抱着手臂闲倚在门口:“分明是怕你加班才对。”
虞了:“怎么说?”
陆邀:“万一你以后忙起来,大半夜还呆在工作室不回来怎么办。”
虞了:“所以干脆让我在家忙?”
陆邀:“至少在家的话,我可以陪着。”
虞了抿着嘴角笑弯了眼。
工作台上的缝纫机一看就价值不菲,外形也漂亮,虞了端详一阵,再伸手摸摸。
试问哪个设计师会不喜欢家里有这样一个一应俱全,只属于自己的工作间?
反正他不会。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更喜欢了。
一时间收到的礼物太多,虞了不好意思了,拉住陆邀:“哥哥想要什么?小虞给你回礼吧!”
陆邀:“需要回礼这么客气?”
虞了:“当然,亲兄弟明算帐,我不能总白拿你的,会良心不安。”
这句脱口而出的亲兄弟挺有灵性。
陆邀笑笑,不置可否,只是确认地又问一遍:“真想回?”
虞了:“当然,不开玩笑。”
陆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一周没见的男朋友抱了狗一晚上。”
虞了:“?”
“但是从见面到现在,他只和我牵了个手。”陆邀语气闲淡:“还是我主动。”
虞了反应过来后乐不可支,当即张开手臂抱住他:“来,我立刻主动,行了吧?”
陆邀:“这点回礼可不够。”
虞了支起脑袋刚想问那你还想要什么,下一秒人就被稳稳抱起来坐在了崭新宽敞的工作台上。
棉花吃饱了狗粮,用脑袋抵开半掩的门,找到了两个主人却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绕腿转了两圈,乖乖坐在一边吐着舌头安静等待。
虞了被亲得晕头转向,接吻期间大脑仿佛会停止供氧,短暂失去正常逻辑思考能力,以至于等他在呼吸自由时回过神来,局面已经变得不可控了。
而且某人貌似没有换场地的打算。
他不由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隐约察觉到的不妙走向让他有些慌乱。
“不是,你等等……”
由于接受能力还没有到达这一步,所以即便呼吸都没稳,虞了还在撑着对方肩膀试图抵抗:“我觉得不行,至少不应该……”
陆邀在他撇过脸时亲啄他耳根:“了了不喜欢这个工作台?”
虞了眯起眼睛,陆邀的声音好似带着电流,让他脑袋有点短路:“喜,喜欢啊。”
接着就听陆邀在他耳边短促笑了下,又被安抚地捏捏他后颈:“喜欢就好。”
“正好试用一下,如果有哪里不合适,还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