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秀开始前一周,虞了带着陆邀第一次去现场彩排。
当然,作为一水专业模特中唯一一个门外汉,陆邀此去的任务不止是彩排,更得临时抱佛脚观摩学习一下。
这是陆邀生平第三次学习走路。
第一次幼年时学行走,第二次入伍时踢正步,第三次就是今天,得学怎么走台步。
乍一看有点离谱,仔细一看,还不如乍一看。
不过陆邀觉得挺有意思。
原因无他,为自己老婆服务的事,怎么能说没意思?
为了避免天气一类意外情况的发生,场地没有选择露天,室内场地非常宽敞,容纳五千人绰绰有余。
场地提前很久就开始有专人着手布置了。
为了迎合两人共同的主题“苍翠人间”,场景布置主要偏向于深邃自然,整体以灰蓝和墨绿为主调,致力于营造出大自然间蓬勃滋生的纯粹的美。
虞了他们去的时候,场地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大主题已经凸显,只能一些小细节需要慢慢雕琢。
“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虞了四下打量:“陆老板,你没发现吗?”
陆邀:“哪里?”
“到处。”虞了说:“不是说一个点像,是整体的氛围,我当初去黛瓦镇,从大巴上下来走近镇子时就是这个感觉,很清爽,很舒服,感觉特别放松。”
陆邀:“了了,现在是冬天,这里面开着暖气。”
虞了:“......”
虞了:“可恶的理科生。”
宋老比他们到得早,虞了带着陆邀去后台找人,互相介绍之后,陆邀主动伸出手:“宋先生,久仰。”
“久仰久仰,陆先生。”
相由心生,宋老就是一看就很慈祥和蔼的长相,没有自恃身份便自觉高人一等,他更像个寻常人家的爷爷,笑起来更是令人倍感亲切。
虞了一手搭着陆邀肩膀:“怎么样宋先生,您看我们的陆总这个条件,担压轴没问题的吧?”
语气里藏不住的小小得意与炫耀让陆总心情很好。
虞了很重视这场秀,宋老自然也是,之前听说虞了想找个完全没有走秀经验的人来担任压轴时,说实话他还是不放心的,即便虞了再三与他保证自己敲定的人必定外形与实力并存。
如今见了真人,担心落了一半还剩一半。
这位陆先生确实外形出众气质过人,但这是走秀不是拍平面,上台走起来才能见真章。
“我也很希望没问题。”宋老对待工作的态度一丝不苟:“陆先生,姑且先试一试?”
他们来到台下,模特在后面就位,随着宋老一个抬手示意,音乐响起,模特一对接着一对出场,定点,转身,回场,有条不紊,赏心悦目。
宋老满意地点头。
虞了在边看边给陆邀现场教学:
“因为是合作秀,所以敲定了两两上场,你是我的模特,走左边,从后台出来之后,只需要在最前方定点一次,完成后回头从左边分路回去就行。”
“其实很简单,你不是这方面专业,不用连步伐细节都学去,就按照你平时走路那样来,你的形体不比他们差,尽管走出自己的风格,那就是最棒的。”
“最后一个走完要谢幕,所以有一个集体亮相,走完一圈后就停在那个位置,最后我和宋老先生出来露个面打个招呼,就算圆满结束。”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陆邀点头,听起来确实没什么难度。
虞了:“这场他们走完会稍微调个顺序,二场的时候你就上去试试。”
陆邀表示明白,二场准备时去了后台。
虞了拿着一瓶水跟宋老一起站在台下等待。
不止他们,许多工作人员也暂停了手里工作小憩下来往这边看,毕竟经过之前旅游照和视频的事,在场无人不认识陆邀,所以接下来的焦点是谁,大家心照不宣。
该说不说,尽管虞了对陆邀有着各方面的迷之自信和十成十的信心,此刻也有点紧张了。
随着音乐再次响起,模特们踩着节拍迈上T台。
上一场虞了还能瞧得中肯客观并怀揣欣赏,这次不大行了,从第一组模特出场开始,他就在数着人头等压轴。
音乐第三次转缓,万众瞩目的两位压轴出场了。
与他一组的是一位金发蓝眼的外籍模特,两人身高一般无二,面部特征有着明显的种族差异,后者无论是表情管理还是行走步伐,无不透露出他过硬的专业水平。
但纵使这样,陆邀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立体深邃的浓颜,笔直挺拔的背脊,完美契合东方美学的长相让他首先就占了便宜。
不同于专业模特机器人一般千篇一律的冷淡气质,尽管收敛着,多年训练已经将那股独属于军人的笔挺磊落已然刻入骨髓难以掩盖,行动间随意中透出凛然,叫人仅看一眼便再难移开目光。
如果非要两相比较,甚至还隐隐有压倒对方的趋势。
毕竟是真枪实弹训练出来,健身房里依靠器材沙拉撑起的模特们自然是比不得,虞了知道这样比较不厚道,却但是忍不住心情飞扬自豪。
这么优秀的人,是他的。
他转头去看宋老,很明显,后者已经完全打消了对陆邀担任压轴的疑虑,如今满眼的赞赏是对陆邀最高的评价。
察觉虞了的视线,宋老也笑了:“陆先生确实很不错,跟我想象原本想象中不一样,不知能否冒昧问一下,陆先生从前——”
宋老的话被一阵突起的喧哗与尖叫声打断,两人表情皆是一惊,迅速抬眼望去时,而方才还在台上的人已经利落跳下T台。
陆邀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与迅捷的动作翻过桌椅障碍,两步跃上尽两米的高台,将摔倒的一个小孩儿单手拎起,尚未装整完整却被挑开了拉索的隔板砸下来的瞬间,他将小孩儿紧紧护在怀里,迅速扑倒在另一边。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几乎所有人都没能回神。
虞了第一个反应过来,拔腿就朝那边跑,其他人如梦初醒,赶紧围上去: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脚没崴到吧?看看手臂有没有擦伤。”
“这场景我只在谍战片里见过,陆总好牛啊!”
“一会儿再崇拜行吧,先孩子抱起来。”
“为什么场地里会有小孩儿,找死吗!谁给带进来的!”
“哎别哭了,救你的哥哥都没哭,惹麻烦的闭嘴行吗?”
“没事没受伤,赶紧抱走,别在这儿添麻烦!”
小孩儿的父亲跑过来连声道歉,赶紧把人带出去了。
陆邀调整了最安全的落地姿势,没有受伤,只是手肘被那小孩儿砸得有些顿痛,怕虞了担心忍下没说,安抚地握紧了他的手:“没事,放心。”
“我知道。”虞了小声地:“这点小事怎么难得倒你。”
陆邀笑着揉揉他脑袋。
见状,在场呼啦啦围过来的人齐齐松了口气,又不禁对陆邀产生了更大的崇拜和好奇。
看来陆先生最近又得小火一把了。
彩排从下午到晚上,走出大门时,才发现外面已经在下雪了。
虞了感叹:“萱城的雪好秀气。”
陆邀牵着他的手放进自己衣兜:“怎么说?”
虞了仰着脸:“因为芜城在北方啊,每年下雪都很莽,雪花个大,下得还久,今晚开始飘,估计明早就能打雪仗了。”
不像萱城,下得这么温温柔柔,精致小个,落地就化。
“哎,哥哥。”虞了问他:“你在萱城长大,是不是没见过那种堆起来捧一捧就能砸人的雪?”
陆邀:“有几次出任务在冬天去过北方。”
虞了悻悻哦了一声,他又忘了。
“不过我没见过芜城的雪。”陆邀想见见。
虞了:“可是哪里的雪都一样啊。”
陆邀:“不一样。”
虞了:“怎么不一样?”
陆邀没有回答,而是偏头看着虞了:“了了,今年想在哪儿过年?”
虞了:“都行,你想在哪儿?”
陆邀说:“我也都行,依你。”
虞了抱住他胳膊:“你别把问题抛给我,我有选择恐惧症。”
陆邀:“那就去你家?”
虞了一口答应:“没问题,到时候带你和星星去吃羊肉火锅,那家只有冬天才会开门,味道很不错,然后再让你见识见识芜城的鹅毛大雪。”
陆邀:“好。”
虞了:“你还没说芜城的雪哪里不一样。”
陆邀:“......”
陆邀:“要背吗?”
虞了:“你背我回去?”
陆邀:“嗯。”
虞了哎呀一声:“那多不好意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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