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崤冷嗖嗖道:“我欠你的?”
黎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嗯算你有良心。”
岑崤竟也没有反驳他。
上了车,黎容就开始打电话给租赁公司退单,对方一开始还找理由不想退,黎容翻出来合同,一条条跟对方对峙,对方大概没遇到过这么较真的顾客,被问的恼羞成怒,给黎容退了钱。
黎容挂断电话,疲惫的往后一靠,方才的精神一扫而空,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身体本就不好,来回折腾了半天,完全失了食欲,脆弱的胃也开始反酸。
岑崤等他安静下来了,眼睛向下一瞥,抬手按开轻音乐:“以前没见你这么多话。”
以前那个常年冷着脸,吐一个字都嫌多的人好像一去不复返了。
黎容歪头看向车窗外,树影幢幢,急逝而过,柏油路上被拖长的阴影像里机器里渐次滑出印花巧克力棒。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听到岑崤的话,他没头没脑的跟了一句:“权利很稀有,只留给有能力为自己争取的人。”
“嗯。”岑崤沉默好久,久到黎容已经昏昏欲睡,他才低声应了一个字。
他曾经以为,让一个人永远保持原来的样子,就好像所有残酷的事情都没发生,就好像鲜血淋漓的现实没有留下痕迹。
可惜不过是自欺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