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感受到掌心的温度, 慢慢垂下眼眸,将一部分重量抵在岑崤掌中。
岑崤的手指很干燥,指根带着常年训练摸枪的粗糙痕迹, 但就是这种扎实的身体素质和格斗功底让人莫名心安。
黎容没说话, 但身上的肌肉在逐渐放松,他缓缓抬起插在棕黄皮颈侧的那把刀,刀锋被鲜血沾染,地面上留下一片狼藉。
客厅里的吊灯直挺挺的照在他头顶, 额前零散的碎发笼出一片阴影,很好的遮住了他失控的情绪。
他调转刀刃,避开棕黄皮的要害,然后用膝盖抵着坚硬的地面, 一用力,慢慢站了起来。
棕黄皮终于敢用左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 如释重负的大口呼吸。
他发现脖子上伤口不算大,惊恐的快要碎裂的瞳孔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岑崤收回抚摸黎容下巴的那只手, 转而扣住黎容的手腕, 语气平淡的对躺在地上的棕黄皮说:“别动。”
棕黄皮和岑崤对视一眼, 立刻绷紧了唇,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人,从进门来,似乎就对他的死活漠不关心,更对地上的鲜血和刀印习以为常。
这种极度冷静和漠然,给人更大的压力和恐惧。
如果说刚才那个清秀的可能会情绪失控杀了他,那这个人大概会一脸平静的送他上西天。
他果然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