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当歌收回手指,指尖沾到了晶莹的口水,用纸巾轻轻擦拭干净,不紧不慢的:“我只是想帮他换个睡觉姿势。”
至少初衷是这样。
凯安快被他气笑了:“你,你当我瞎?”
愤怒之下差点控制不了音量,深深呼出一口气才用极小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手指都放进他弟弟嘴里了,下次是不是裤子都脱了还不承认?
凯安实在想不到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竟然觊觎他弟弟,还……还做出这种事!
徐当歌无话可说,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某种触感:“去外边说吧。”
不止凯安不想吵醒他弟弟,徐当歌也不想。
凯安脸色极冷,转身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什么时候?”凯安站在走廊,难以启齿般停顿了一下:“什么时候对我弟弟有这种……龌龊心思的?”
不远处有士兵们训练的声音,被风送到了这里,徐当歌有点走神:“不记得了。”
他出身在军人家庭,家里的气氛比寻常人家严肃,家里人都对他寄予厚望,自小便要样样拔尖。
他前十二年的人生都按部就班地朝着发展轨迹走,无趣又枯燥,软糯糯说话带着奶味的小孩儿,眼睛笑起来时极为好看,扒着他的大腿叫他哥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像他从没得到过的一切柔软事物。
凯安情绪稍稍冷静了一点,看了徐当歌一眼:“作为朋友,奉劝你一句,离我弟弟远一点。”
“他把你当哥哥。”
徐当歌挺拔的身姿稍稍靠在身后的墙上,冷峻的容貌有一瞬间僵硬:“凯安,帝国有一千三百六十五条法律法规,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我不能喜欢朋友的弟弟。”
“我没有犯法。”
他的嗓音压得极低:“还有,不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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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千雪睁开眼睛时,外面天色都昏暗了下来,茫然地眨眨眼,率先看到了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凯安。
对方一双长腿伸展不开,伸进了桌子底下,手里抱着平板正在处理事务,察觉到视线,不冷不淡地说:“睡醒了?”
“嗯。”祁千雪茫然起身,差点以为他在哥哥的办公室,看见周围的装修风格,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才疑惑出声。
“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凯安:“来这儿办点事。”
“哦哦。”
祁千雪顿时松了口气,懒散地从沙发上起来,活动了两下身
体:“那哥哥你事办好了吗?”
“还没,被一些事打断了。”凯安说着,抬头看了祁千雪一眼,眉眼间都笼罩着一股阴郁:“孟雨青在门口,让他送你回去。”
“好啊。”祁千雪应了一声,正准备往门口走,又听凯安好整以暇地问:“你最近养的那条人鱼乖不乖?”
祁千雪脚步一顿,脸上心虚不已,差点要以为人鱼干的好事被发现了,转念一想,这事除了他没人知道,他扭过脸去,没让凯安看见他的表情变化。
转过脸弯着眼睛地说:“乖啊,人鱼又乖又漂亮,还会说话,我这两天都在教它说话。”
说完,祁千雪雪白的小脸上又有些不满,嘟囔道:“孟雨青怎么什么都告诉你。”
他不想让孟雨青跟着除了对方会管他,也是因为对方会像家里人报告行踪,有他在,祁千雪什么不好的地方都不能去。
孟雨青还没那么厉害的时候,他还能把人躲掉,现在是想都不用想了。
“孟雨青不仅会告诉我,还会告诉全家,所以,老实一点。”凯安几乎是看一眼就知道祁千雪在想什么,淡淡出声。
“我知道啦。”祁千雪乖乖软软地笑,走到门边时,回头跟徐当歌告别:“小徐哥哥再见。”
等到出门,祁千雪看见守在门口的孟雨青,鼓了鼓腮帮子,一路上都憋着坏。
他又不敢跟哥哥对呛,凯安大他八岁,是放在晋江里会被称为老男人的大人了,不知道比他多长了多少心眼。
就算不会对祁千雪采取暴力,但克扣零花钱,关在家里反省之类的,绝对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夜色昏暗,街道上霓虹灯的光影从车窗上晃过,祁千雪余光瞥到什么,急急说道:“停车。”
车子停在路边,祁千雪下车,直接朝着旁边的一家店走去。
孟雨青眉心微蹙,拉着祁千雪的手臂:“天色晚了,我们回家。”
祁千雪看看不远处灯牌亮着的酒吧,回头挣了挣手臂,没挣脱,用另一只手指着酒吧旁边立着的牌子:“看见没,十八岁以下禁止入内,我二十了,可以进去。”
他满脸写着坏水,眼睛还很真诚地说:“我不会干什么的,开在市区的酒吧能有什么危险。”
他成年了,可以乱玩一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