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雪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粉白的脸,看着像是刚从被窝里出来,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额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眼睛又温又软,某种眷恋人的小动物一般,湿湿地望着镜头,眼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嘴唇抿得很紧,一副做了噩梦,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望着牧鹤的眼神充满依恋。
自己都察觉不到似的。
祁千雪摇摇头,又点点头,头发被汗珠浸湿,湿哒哒地黏在白嫩的脸颊上:“我,我很想你……”
牧鹤心口一跳,他娶进门没多久的小妻子用软得能滴水的声音,依赖又眷恋地说想他。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对这样的话毫无反应。
更何况牧鹤还对祁千雪深深迷恋着,从第一眼见面就是了,像着魔一般对这位小妻子予取予求。
他看向屏幕的眼神如果让任何一个外人来看,都会怀疑是被人掉包了,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男人也会温顺的如同一只被驯服的猫。
“我也想你。”一字一句都饱含着浓浓的情愫,话音一转:“做了什么噩梦?”
男人的占有欲很强,在他不在家的时间里,祁千雪干了什么都要跟他汇报,连他的穿着,包括里面的……令人羞耻的衣物都要让男人一一检查。
但他给钱很大方,从来不会过问祁千雪的每笔开销,黑卡的主卡是由祁千雪拿着的,男人每个月只能从祁千雪手里拿零花钱。
祁千雪犹犹豫豫,眼神闪躲,不太敢跟男人直视。
牧鹤静静地看着祁千雪,担心地说:“告诉我好吗,我们是合法的夫夫,我需要知道你的所有烦心事,才能帮你解决。”
祁千雪垂着眼睛,缓缓抬起看向视频中的男人,睫毛轻轻颤抖的样子就像振翅的蝴蝶,手指纠结地揪着被子:“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生意上出现了问题,周边原本友善的人,对你很坏……”
像是无法再说下去了,祁千雪手指紧紧地揪着被子,胸膛轻微起伏,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被子上,断线的珍珠一般。
“没有人帮你,还有人,在,在落进下石。”
想到男人在梦里的处境,祁千雪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快要不能呼吸了,鼻尖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看着好可怜。
在牧鹤的连声安慰下才慢慢平息了下来,眼神柔软濡沫地看着镜头。
“是听到什么传言才会做这样的噩梦吗?”牧鹤扯了扯嘴角,英俊的面容露出一抹值得信赖的笑容:“老公会好好工作,让你拥有更好的生活,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我记得你那天看电视,听见介绍新房时好奇地问过我,是在我们周边吗,我已经帮你买下了一套,你可以去看看,散散心。”
牧鹤随意地说,他给祁千雪买的东西,都是登记在祁千雪名下的,是完全属于祁千雪的东西。
漂亮的青年脸上还有湿湿的泪痕,没有反应过来似的,茫然地眨眨眼:“可是庄园就够我逛的了,庄园好大,走路一个小时都走不完。”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逛完,到处都是漂亮的景致,花永远鲜艳,即便有落下的花瓣或者枯枝,也很快就会被清理掉。
他皱着眉,大概是真的被安抚到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
牧鹤神情专注地听着,直到视频里的人再次困倦,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姿势从靠着枕头慢慢变成躺在床上,最后嘴唇张开一条缝,柔软的脸颊肉压在了屏幕上,正好按到了挂断的键。
他从放下手机,转头看向助理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
打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电话,助理腿都要站麻了,即便男人神情柔和专注,也不敢贸然上去打扰。
连眼神都听话的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哪怕视频那头的青年软着的嗓音像是无时无刻不在撒娇。
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站在了金字塔顶尖的王者,也会受不了这样的撒娇。
祁千雪睡得很好,躺在可以随意翻滚也不会掉下去,就算掉下去也有厚实地毯的床上,更别说他的睡姿很乖,躺在男人怀里都能睡一整天。
直到天色擦黑才朦胧着醒来,身上的睡衣是丝绸的,不容易起皱,睁开眼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往常都会陪在身边的男人,祁千雪睁着一双才睡醒的湿润眼睛,茫然了两秒。
光着脚走出房间,庄园里的空调温度适宜,就算刚从床上起来,不穿鞋也不会感冒。
“牧鹤呢?”祁千雪遇到门口的一个佣人,对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在书房,和客人商议事情。”
祁千雪的脚步顿住,转身去换了件衣服,睡衣是很私密的装扮,有客人在总归不太庄重。
知道自己不讨牧鹤身边人的喜欢,祁千雪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频道放着无聊的促销节目,兴致缺缺地换了几个台才找到一个子供向的动画片。
佣人们忙碌了起来,开始准备晚饭,据说那位客人也会留下用餐,还有人去询问他的口味。
沙发旁边下陷进去,祁千雪转过头,沙发旁边坐着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
年龄不大,大约刚刚大学毕业,清清冷冷的样子,眉眼间和牧鹤有几分相似,牧鹤脸庞冷硬,更有显赫的年长者的气势,这位却是养在豪门世家里不染纤尘的大少爷。
祁千雪在婚礼上见过他,是牧鹤的堂弟。
在婚礼上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甚至还想要给他难堪的人。
祁千雪眼睫毛颤抖,不着痕迹地往沙发边缘挪,寻找庇佑般地顺着夏京墨的身后看去。
清冷的大少爷轻易就将面前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别看了,我哥还在处理工作。”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脸上煞白,倔强地扭过头,耳根通红一片:“没,没有看,只是在看厨房。”
厨房也正好是那个方向,祁千雪听不到回答,稍微松了口气。
“你就是靠着这副模样将我哥迷得神魂颠倒的?”
“表面很清纯,还在看小孩子都不会看的动画片,实际连吻痕都遮不好,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就出来见人。”
“是想彰显你有多受宠爱,还是……在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