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许知一头雾水,俩人确实玩游戏玩的很爽,刚才聊天的时候说过了呀。
“我抱了他一宿,别看他瘦,其实身上香香的特别好抱,头发也特软特别好摸!”
阿这许知彻底懵掉。
“小鱼,”刚刚反应过来的姜宥深吸口气,忍住把那瓜娃子推下山的冲动,“你给我闭嘴。”
“哎呀,害羞了呀,那我不说了,嘻嘻。”
姜湛俞依言安静下来,而被他一打岔,姜宥完全忘了之前要说什么。
想解释,张了张嘴,又觉得【我弟】两个字已经证明了这一切,不需要再行解释。
而且渣渣霄大概不会介意,他有没有和谁睡一起吧?
“那我继续了爬山了。”姜宥说。
裴明霄“嗯”了声,“注意安全。”
虽然“注意安全”是非常官方的说法,但想从裴明霄嘴里听到这几个字还挺不容易的。
姜宥心情稍稍好了点,挂掉电话后一口气灌了一瓶水。
稍事修整,三人继续爬山。
越往上栈道越湿滑不好走,风景也越来越美,后半程他们几乎没怎么聊天,光顾着拍照和惊叹。
两小时后,山,竹林深处矗立着一座小庙,被云雾环绕着,影影绰绰,神秘且安宁。
“就是那儿,走走走,”许知跑在前面,兴奋地招招手,“快来!”
迈进庙门,她轻车熟路地带同伴进入大殿,从包里拿出金香点燃,“柚子、小鱼,你们拿着许愿。”
说完,她自己也抽出几支香,虔诚地闭上眼睛。
姜宥和姜湛俞没怎么去过寺庙,更不会拜佛,学着许知的样子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
等上完香,投完香火钱,许知带着他们起身。姜宥拍拍膝盖,好奇道:“知姐,你许的什么愿?”
“我说了你不许笑,”许知脸颊微红,不好意思道,“我想快点找到如意郎君。”
“这很正常嘛,没什么可笑的,如果你因为心急没好好挑选,把自己草率地嫁出去,我才会笑话你。”
顿了顿,姜宥继续问:“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孩子?”
许知想都没想:“家境一定要比我好,人品别有瑕疵,至于长相我不太在意。”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想嫁豪门,其余随便,姜宥点点头,把她择偶观记在心里。
“嘶——哥。”
在旁边听着的姜湛俞不乐意了,小脸一拉:“你怎么不问我的愿望呐!”
“”
姜宥仍记得这家伙刚才瞎掰的损样,心想,如果不是佛祖在上,你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心里真的没点ac数吗?
他敷衍道:“哦,你的愿望是什么啊。”
“我的愿望呢,不需要求神也不需要求佛,求你就行——带我上星耀吧,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姜宥:“你不如求佛。”
姜湛俞:“”
你坏坏!
说完,姜宥没理嘤嘤嘤的小霸王,绕到了佛像后面。
看他似是在找什么东西,许知好奇:“柚子,你找什么?”
姜宥:“这里没有求符的地方吗?”
“有,在偏殿,我刚要带你们去。”
“那走吧。”姜宥说。
这座庙的符由僧人当场绘制并开光,姜宥看了会儿,求了道保平安的。
许知自然要姻缘和事业,姜湛俞则非常符合人设的每样来了一只。
等开光法事结束、谢过师父,此次寺庙之行便告一段落。
下山有索道可以坐,他们不打算折磨自己,全都买了索道门票。
索道直通停车场,拖着沉重的身体上车时,姜宥感觉浑身酸痛,四肢像是散装的,完全不属于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往回开的过程中,三人也累的没了说话的心思,一心只想补眠。
但补眠可不行,开车最忌讳犯困,容易引发交通事故。为了提神,姜湛俞找话题道:“哥,你脸色比上午更白了,等进市里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其实不仅脸色白,姜宥头晕的也更厉害。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这种症状并不全因为没睡好。最近食欲不佳,吃的少,八成是被低血糖找上了门。
“没事。”不想让朋友跟着担心,他默默拿出一块面包塞开始嚼。
姜湛俞忍不住担心:“不要逞强哦。”
“对了,”他很快转移话题,“你刚才求的平安符准备放哪儿,带身上还是挂车里?”
姜宥不知道怎么回答,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准备——操!!!”
没等姜湛俞说完,疾速行驶的车身猛地一顿。姜宥甚至能听见尖锐物体划过底盘的声音,左手抓住把手,右手赶紧揽住许知。
“噗嗤嗤”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尖锐物体刮过底盘,接着扎爆了轮胎。车子在土路上转了几圈,撞进一旁秸秆堆里,彻底熄了火。
不过豪车对于驾驶员和乘客的保护还是非常牛的,在及时弹出的安全气囊下,除了车子熄火,人都没什么大碍。
“妈的你们别动。”姜湛俞惊魂未定,拍拍小胸脯,下车去看车况。
姜宥从安全气囊中抬起头,想帮忙,忍着恶心安抚好许知。打开车门,直起身子——
眼前猛地冒出无数颗小星星。
“哥,你怎么了知姐快来,我哥晕倒啦!!!”
天旋地转中,姜宥感觉到自己被扛起,重新回到车上。
有人探鼻息,有人掐人中,他想说自己是低血糖,来点食物就好了,可动动手臂,什么都说不出来,然后彻底直接厥了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年长一些的许知比姜湛俞淡定很多,语速极快的问:“小鱼,车还能开吗?”
“轮胎废了,备用胎太久没用是瘪的,估计不能开。”
“好,那弃车吧,我打120,你打道路救援,立刻打。。”
“ok。”二人分别去打电话。
两分钟后,“小鱼,120说滨岭高速大雪封路,救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过来,你那边怎么样?”
“一样,”姜湛俞急的嗓子都哑了,“过来至少要七八个小时。”
七八个小时如果是什么急性突发疾病,都够人死好几个来回的。许知当机立断:“你家有认识高速部门的吗?和高速打个招呼放行,我爸的司机开车特别好,我让他来接,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
姜湛俞在脑海中仔细搜寻片刻,手心一片冰凉:“好像没有,我试着问问。”
他抖着胳膊掏出手机,这时,那个叫“渣渣霄”的又给他哥打电话了。
姜湛俞愣了下,哪还顾得上寻仇,绝望地接通,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对不起,你认识高速部门的吗?我哥他晕过去了”
天色渐暗,这边最终也没能幸免,大雪随着狂风蔓延而来,土路不久便被覆上一层厚厚的雪壳。
等待的时间过的尤其慢,姜湛俞焦躁的不行,时而打电话打听高速的情况,时而下车兜圈子,方圆几百米旁被他踩得全是脚印。
不幸中的万幸是车子发动机没坏,人不至于挨冻。许知留在车里看护姜宥,替他搓手臂和脸颊,省得他冷。
乌云吞噬掉最后一丝残阳,姜湛俞看看腕表,不知道第多少次下车观察情况。
风雪中能见度差的厉害,他爬上秸秆堆,眯着眼睛使劲朝远处望,可惜望到的依然是风雪。
他失望地垂下头,叹了口气,以为接下来又要继续焦等待——
眼睛一酸,前方突然亮起一束远光。
姜湛俞愣了下,僵硬地抬起头,只见黑色宾利犹如利刃破开风雪,卷着滔天的雪沫疾驰而来!
不多时,利刃停在秸秆堆前,一身黑衣的男人跳下车,声音比暴雪更冷:“姜宥呢?”
姜湛俞大脑一片空白,“在、在我车上。”
两分钟后,裴明霄从法拉利后座抱出了要找的人。
见男生似是没有外伤,他紧皱的眉头松开几分。打算把人挪到自己后座,用脚踢开车门。
这时,可能是突然接触冷空气或者被踢车门的声音吓到了,男生竟然清醒过来一点:“不用担心,低血糖。”
随即一只手攀上他胸前口袋,往里扔了个轻飘飘的东西。
“第一份礼物。”男生用微弱的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