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宁帝大吃一惊:“怎么死了?不是还在找?”
皇帝消暑夏宫,九月朔日才回京城。
渝王回到京城,得知小郡主去了南苑的别苑,只当她还为订婚那个事耍脾气,只道:“让她多玩几日,消消气就没事了。”
总归女儿家得嫁人,总归她得认命。
过了几日,还不见小郡主回家。渝王妃嗔他:“就不知道主动派人去接,给她个台阶下。”
遂才派了人去,哪知道别苑说,郡主九月初一就返城了。
郡主身边自有护卫,渝王也不担心,还对王妃说:“看,不知道又瞎跑到哪里去了。”
派了人去打听。
因宗室并没有人身自由,小郡主跑再远,也不能离开京畿的范围。周边能玩的地方也就那么些,都打听了一圈,发现……找不到。
这才觉得不对。又重新询问了南苑的人,南苑的仆人很肯定说郡主当时的意思就是回城。
渝王府这才报了官,又派出了许多护卫仆从一起找。
今日,刚刚家仆与顺天府的捕头匆匆而至,禀告找到了小郡主……的尸体。
渝王府如被劈了一道雷。渝王一路哭着就进宫了!
“都督!”渝王扯着霍决的袖子嚎啕,“我女儿被人害死了!五城兵马司说不该他们管,顺天府的人也不中用!都督,监察院帮我!给我女儿报仇!”
霍决只去看
皇帝。
侄女死了,皇帝也洒了两滴泪,许了:“连毅去帮忙。京城周边,竟有人大胆杀害宗室,去找出凶手来。”
霍决叉手:“遵旨。”
霍决出宫,自然要做做样子,回到监察院衙门,直接调了秦城来,让他安排人去找顺天府的人,协同查案。
秦城一乐:“好嘞。”
秦城安排了人,先一步回府告诉了温蕙:“他们找到渝王家郡主了。”
温蕙目光便是一凝。
秦城接着说:“陛下命监察院协助顺天府侦查。”
小安“噗嗤”笑了出来。
温蕙:“……”
秦城也笑了:“我得去顺天府呢,先告退了。”
“嫂嫂别担心。”小安笑道,“他们能找到,自然是因为咱们让他们找到。”
温蕙点点头。
她亲手杀了小郡主,小安知道了十分高兴。当时便跟霍决说:“这才是我嫂嫂。”
他道:“嫂嫂也真是的,敢不敢多信我们兄弟一分。哥哥打拼多年才得来如今的权势,就盼着你能分享,你尽管用,不必小气。”
温蕙道:“就是因为知道他不易,轻易才不想动用。”
小安羡嫉交加,只叉腰:“啧。”
小安反正就是个别扭的人。你不心疼他只心疼霍决,他就嫉妒。你心疼他,他转身又跑了。
温蕙也拿他没办法。
他跟霍决虽然如此亲密,却终究每个人与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待霍决回来,温蕙再问他这事。
霍决道:“都安排好了,你尽管放心。走,去洗个澡。”
说着,抱起温蕙就往净室去。
白玉池里,温蕙靠着池壁,雪一样白的秀足蹬在霍决肩头,顶住了他。
“这些天怎么这么卖力?”她狐疑地看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卖力是想叫你快活呢。”霍决抹了把脸。
温蕙被他坑过骗过太多次,十分警惕,只瞪他。
“好吧。”霍决握住她秀足,还是说了,“陆嘉言去开封了。”
温蕙顿了顿,收回腿,“哦”了一声。
陆睿贴过来,道:“他九月初二就动身了,这会该已经在开封府了。”
他手肘压在白玉池上,嘿然道:“不知道陆嘉言查出来,会怎么面对。”
温蕙手在水里拧他腰:“别幸灾乐祸。伤人伦的事,搁在谁身上都不该幸灾乐祸。”
霍决攥住她手,冷笑:“偏要幸灾乐祸。凭什么什么事都由你替他挡着。凭什么你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他春风得意马蹄疾。”
温蕙道:“唉,你不懂。他那个人……”
霍决有什么不懂的。
陆嘉言最讨人厌的地方就是,他特别招人疼,不分男女。
真的是讨厌死了。
他将温蕙揽在怀中圈住:“蕙娘,等他回来,你见不见他?”
温蕙按住他手臂,凝视着氤氲水面。
“见。”她道,“他若要见我,我便见他。”
“四哥,我不亏欠陆嘉言。”
“我也不亏欠陆家任何人。”
“我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