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张珏在其他地方养伤, 是正儿八经的养伤的话,在父母身边养伤,那就是享福。
他闲着没事就看书写作业,偶尔来一把游戏, 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状态好了还能去游泳池里游个几圈, 或者去戏院看京剧,许二爷对他特别好,有时候甚至会带张珏去后台。
张珏的相册里就这么多出了好几张与名角的合影。
吃好喝好休息足,张珏的状态越来越好, 皮肤都水润了不少,等到回归训练时, 那叫一个容光焕发,如同一只被饲养得皮毛光滑的猫科动物。
正好此时去雾迪杯的那几个人也回来了, 察罕不花因4t失误拿了铜牌, 而闵珊就高高兴兴的拿了金牌回来。
因为女儿在成年组第一个赛季的首战告捷,她爸闵小帅还特意送了一个花篮给教练组,在自己的社交网络账号上发表了感谢教练和师兄们的帮助。
作为张门家长,闵珊的父母对孩子的师长给予了最高程度的尊敬与友善, 就和察罕不花的妈妈哥哥逢年过节也会提着猪腿、牛腿上门一样,这是他们朴实的感激。
正是他们作为父母的态度实在太好,而师弟师妹们也很可爱,张珏作为大师兄, 才会那么大方的把自己的独门绝活都教了出去。
看到闵珊的金牌,张珏十分得意,他对舅舅扬起下巴:“怎么样,我说过我这套练3a的方法很棒吧?”
教练组沉默几秒, 沈流揪了他脸蛋一下:“傻小子,要不是你师妹的天赋也很高,几乎和白叶冢庆子不相上下,你以为你这种方法她能用的了吗?”
他们不否认张珏方法很好用,但前提是用这套方法的人天赋要高,所以蒋一鸿和庆子能用,而察罕不花就不行。
沈流呼张珏后脑勺一下:“行了,去热身,然后上冰跳几次,好久没动了,肯定对技术有影响,争取在大奖赛开始前把状态找回来。”
张珏顺手拿起一根跳绳,唉声叹气。
“是是,我不聊天打屁也不和你们邀功了,我去训练行了吧。”
他圆润的滚去热身,沈流又看向蒋一鸿,面上浮现温和的微笑:“一鸿,张珏和我说了,你的4t能落冰了是吗?”
蒋一鸿有点羞涩的点头:“是,都是师兄教得好。”
对于张珏教导师弟的方式,沈流不予置评,只和他聊些外出比赛所需要的准备,比如要带什么行李、记得带备用冰鞋,考斯腾要怎么放才不会起褶皱和被弄破……
自从网络越发发达后,教练们就会在孩子们训练时,将他们完成的跳跃录制下来,如果质量可以,他们还会发到网络上,表示一下“我们家的孩子又攻克了一个新跳跃”。
对于本国冰迷来说,得知自家小孩修成新的一线技术,其实是一件挺振奋人心的好事,这也是冰迷们在休赛季最喜欢看的视频类型之一。
遗憾的是,目前在国内可以做到一个短视频就让冰迷们高兴不已的花滑小运动员仅限于张门和马门。
张门大家都知道,兔村目前最牛的单人滑门派,虽然只有四个人,但全是精英。
马门则是以双人滑的马教练为核心,他麾下的两对双人是目前世界上少有的可以完成稳定的抛四周捻转的组合。
遗憾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无论是黄莺关临,还是姜秀凌洛宓,他们的伤病都没有断过。
根据杨志远的判断,这是因为这两组男伴都不是那种特别高大的类型,关临只有一米七,女伴黄莺一米五五,姜秀凌一米七七,女伴洛宓一米六。
而在国外那些一线的双人滑组合里,男伴超过一米八五,女伴一米六不到才是常态,他们的身高差不够,就意味着男伴在抛跳、托举时更费劲,肩背的伤势没断过,而女伴们也会无法避免
的承担更大的伤病风险。
因为这一点,马教练在休赛季去选材的时候,就十分注重观察男孩、女孩的骨龄测试数据。
他还和张俊宝感叹过:“如果你们张珏来练双人的话就好了,他力气那么大,个头也高。”
结果差点被站旁边的鹿教练打一顿。
好样的,敢和全员恶人的张门抢人!挨揍都不冤!
而在张珏恢复训练的第二天,今年的分站赛名单也下来了。
今年的大奖赛举办顺序是日本东京站、俄国莫斯科站、中国魔都站、美国普莱西德湖站、法国巴黎站、加拿大伦敦站,总决赛在12月上旬于日本长野举办。
张珏报了俄国站和法国站,时间是10月中旬。
察罕不花和闵珊则报了中国站和法国站,原本他们当然是想和师兄上同一个分站的,这样互相有个照应,但领导们很希望张门两位新秀的成年组首秀在本土。
他们的第一站和张珏不同路,蒋一鸿却是也要到俄罗斯比青年组大奖赛分站的第一站的。
张珏看完赛程表,向教练组提议道:“既然一鸿要参加的圣彼得堡站比赛只比成年组的莫斯科站早五天,正好我也要提前到地方倒时差,那我可以和他一起坐飞机去圣彼得堡,看完比赛再转道莫斯科。”
圣彼得堡站的比赛是在10月6号开始,正好处于国庆节小长假时期,张珏那时候出发也不会耽误学习。
张俊宝应了一声:“可以,我也正有此意。”
蒋一鸿还是紧张,他的短节目由国际一位知名一线编舞完成,自由滑则是张珏亲自剪了音乐,又去日本找了一位叫做宫本的编舞大神编出来的,两套节目和考斯腾都费用不菲,教练组在休赛季放在他身上的专注度也比往年更高。
他知道,师兄师姐都升组了,以后张门在青年组的国际赛事上的担子就由他扛了。
这次带队的是沈流,而张俊宝将要留在国家队继续带另外两个弟子,而且根据孙千的意思,不出意外的话,即将有几个11岁、12岁的小朋友过来试训,他们都是今年俱乐部联赛少年组男单、女单项目的夺牌选手。
如果张俊宝看完他们的训练表现后没有意见,张门就要有新徒弟进门了。
教练们的精力还有队里的资源是有限的,运动员能分到多少,和他们自己在大赛的表现也有关系。
蒋一鸿是个想得多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在训练里成功让4t落冰不算什么,要大赛表现也稳定,才能保证自己在同年龄段里是最受重视的那个小男单。
就在此时,有人按住他的肩膀。
“不紧张,你很优秀,只要做好自己就没问题。”
蒋一鸿抬头,看到大师兄对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笑。
然后小朋友的压力就更大了。
10月3日,沈流、杨志远带着张珏、蒋一鸿准备抵达机场,他们会在这里坐飞机去圣彼得堡,蒋一鸿的妈妈也跟在队伍里。
她惊讶的看着张珏推着一辆
装有行李的推车去托运行李,问儿子:“鸿哥儿,你师兄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蒋一鸿挠头:“也不多吧,就五个箱子而已,他今年的表演滑是京剧元素,要带行头过去的嘛。”
据说那套行头特别贵,有些首饰是张珏找京剧老师借了他们那一派传下来的老物件,然后找匠人仿制的,真货不能带出国。
蒋一鸿的妈妈也是冰迷,听儿子这么一说,顿时对张一哥今年的表演滑生出极大的兴趣。
她感叹道:“你师兄是真心爱花样滑冰的,要论对节目的用心,你们谁都不及他。”
然而在到地方后,蒋一鸿妈妈就发现张珏带那么多行李折腾得不是他自己,
而是教练,因为这人在飞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晕机,落地的时候已然半瘫,晕机加时差让他在机场就开始昏昏欲睡。
杨志远架着这个浑身肌肉、身高一米八(?)的臭小子往前走,两个高壮的保镖帮忙推着行李……儿子的大师兄出门比赛居然还带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