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师兄师姐如此强大的跳跃储备,新入门的三个女孩满心羡慕,她们的实力都不差,但如今跳跃难度最高的也只有孟晓蕾的3f+3t。
而等累死人的训练结束,小孩们还要去学习文化课,总不能运动员做久了,将来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因为老舅这种态度,家长们把孩子送过来的时候都特别安心。
张珏没有文化课的压力,所以先去医务室,进门脱了鞋袜检查着自己的右脚大拇指外侧,那里被磨出个血泡,现在已经破了,外面贴着创口贴,但还是疼,后脚跟也在训练时破了皮。
他曾经是最讨厌在关节处打运动绷带的人,现在面对各种各样的损伤,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把脚用绷带绑好,而且每次训练完后都要来换,比如此时,他的左脚顶端的绷带也染上了血迹,指甲里都有血丝,那是他做4t训练时的代价,右脚也一样。
最严重的的地方还不是这些皮外伤,而是膝盖。
杨志远给他处理好血泡和后脚跟,又跪着给他按摩膝盖:“膝盖磨损是不可避免的运动损伤,你这个没什么别的法子救。”
张珏应了一声:“我知道,运动员嘛,有点磨损很常见,不影响比赛就行了,我也会在总决赛开始前和教练他们分配好训练量。”
他很想得开,在同年龄段、同水准的运动员里,张珏可以自夸一句“我的身体是最好的”,这就足够了,起码拼健康的话,他不会输给其他人。
“对了,不花的腰好点了吗?”
杨志远平静的回道:“放心,他那只是被法国站冰面坑出来的小伤,养好以后,他依然会是整个队里最健康的人,论筋骨强壮,他甩你十条街。”
要不是被拐进花滑项目,察罕不花那个骨架去练举重都不突兀。
当然张珏也不怎么纤细,这人光一条腿的腿围就有58,和细韧的腰形成鲜明对比,流畅的肌肉群展现着力量,有时候杨志远也不知道张珏怎么就突然从一个小学生形态的萌物长
成大人模样。
杨志远问他:“你最近还失眠吗?”
张珏想了想:“才滑完短节目的时候,还是会情绪不好,但回到北京以后就会恢复过来,也不会再失眠。”
也就是说,他在外比赛滑《可爱的骨头》的时候,还是会失眠的。
杨志远翻了个白眼:“你要不直接换短节目算了,反正赛季中途换节目的人也不是没有,你从现在开始磨合,还能赶在世锦赛之前完成。”
张珏坚定地摇头:“不,《可爱的骨头》还有继续深挖的余地,我不能因为它难就放弃它。”
他看起来是打算和致郁风杠到底了,杨志远挑眉,在心里对张俊宝说了抱歉。
站在队医的角度,他愿意帮助主教练劝说运动员不要和自己的心理健康过不去,但张珏总是这样,一旦他决定了什么事,就没人可以改变,他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
他叹了口气:“你知道的,因为你是运动员,我不会轻易给你开安眠药,以后外出比赛时就多喝点牛奶助眠吧。”
张珏不觉得牛奶管用,他回家和秦雪君抱怨了这件事:“如果牛奶有用的话,我也不至于连续两次分站赛都失眠了。”
秦雪君嗯嗯啊啊的应着:“那你快睡着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吧,我在电话这边守着你睡着。”
张珏歪歪头:“可是你那么忙,一直和我打电话,别人怎么联系你?”
秦雪君:“没关系,我买了新手机。”
他揉揉张珏的脑袋瓜子:“快睡吧。”
张珏身体下滑,拉起被子遮住下半张脸,秦雪君关了他这边的台灯继续看书,张珏看着他的侧脸,渐渐的,他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个顶级花滑运动员都准备前往长野的时候,花滑男单突然出现了三场意外。
伊利亚因为进行4lz训练时导致韧带严重拉伤,大卫出了车祸,其他毛病没有,就是脑震荡,张珏的右腿出现应力性骨折,三人同时退赛。
积分榜上第七位的罗哈斯、第八位的哈尔哈沙、第九位的察罕不花被临时递补进了决赛。
张珏去不了长野了。
直到很久以后,察罕不花都记得那个画面,他的师兄像以往一样高高跳起,高速转体,他的起跳时机完美,跳跃轴心很正,空中姿态漂亮。
这本该是一个很棒的4lo,然而在落冰的那一瞬,张珏却没能站稳,而是猝然摔落在冰上,他发出短促的惨叫,抱着右侧小腿,在冰上蜷缩成一团,总是带着微笑的俊美面容苍白,冷汗从额头滑下。
教练们惊呼起来,场边的队医立刻让人叫救护车,然后冲过来检查他的腿,并做了紧急处理。
所有运动员的噩梦——伤病,再次缠上当前世界上最出色的男子单人滑选手,他的师兄。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