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林淮竹也打算跟他搞好关系后,沈遂大大方方留宿在他房间。
如今林淮竹只是几岁的孩子,沈遂肯定不能对一个孩子下口,攻略的事等到林淮竹长大再说。
不过他俩可以走一走竹马竹马路线,只要他不像原主那样作妖,跟林淮竹相处几年总归会有些情分。
确定林淮竹暂时不会害他,晚上沈遂让他帮自己上药,趁这个机会他又卖了一波惨。
一直到第二日下午秦红筝回来,沈遂才让下人将他抬回自己房间。
前日药王谷来信让秦红筝回去一趟,因此原主挨罚时她没能来得及护住。
等从娘家回来,看到自己儿子瞎了一只眼,秦红筝跟沈远膳大吵一架,又险些没杀了林淮竹。
沈遂虽然没小说受得那么严重,但以秦红筝的性子肯定也会闹一番,要是让她在这个时候看到林淮竹,小狼崽子指定没好果子吃。
回房之前沈遂叮咛林淮竹,“你今日不要出房门,我母亲知道我受了伤,现在肯定怀着怒气免不了要迁怒你。”
“你安心在房间待着,我会派两个人守在房门口,省得我母亲的人找你麻烦。你放心,要是他们强行带你走,哪怕我走不动,爬我也会爬过来救你的。”
沈遂不是一个施恩不图报、淡泊名利的人。
他要是对别人好一定会让对方知道,倘若那个人是林淮竹,那沈遂还会将五分的好说成十分。
看着刻意朝他释放友好真诚的沈遂,林淮竹点头‘嗯’了一声。
在林淮竹眼中,沈遂跟厉鬼没什么区别都在骗他,可又隐约觉得他俩有所不同。
哪怕林淮竹比同龄孩子成熟,深知人心叵测,但他到底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无法完全洞察所有心思。
等林淮竹再大一些才知道,沈遂那叫油腔滑调,厉鬼则是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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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果然猜得没错,看到他后背的鞭伤秦红筝怒不可遏。
从小到大她这个当娘的,从来没舍得打儿子一下,姓沈的倒好,养育时不见踪影,这个时候倒是拿她儿子耍父亲的威风。
秦红筝看过沈遂的伤,当即就要找沈远膳算账。
沈遂赶忙拉住秦红筝的袖口,哄了好一番才将她劝住了。
秦红筝慢慢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床边,对沈遂柔声道:“好好躺着,别扯到伤口,要是裂开又该疼了。”
见秦红筝那双潋滟的眼眸泛了一圈红,沈遂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原主生在这样畸形的家庭也是不幸,但一想到那些葬送在他手的奴仆家丁,沈遂那一点点圣父之心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遂神色恹恹地说,“我这几日总被梦魇住,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娘您有什么镇邪的宝贝么?”
厉鬼肯定会继续挑拨他跟林淮竹的关系,甚至会杀了他嫁祸给林淮竹。
不过以沈遂对厉鬼的了解,不到紧要的时候不会对他做出这等狗急跳墙的事。
毕竟沈遂是岳临城城主跟药王谷长女之子,真要闹大了厉鬼也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厉鬼修为大减,应该会以稳妥的手段徐徐图之,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厉鬼绝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以防万一沈遂需要一件宝贝防身。
秦红筝修长的眉一横,厉色道:“你命格硬,一般邪祟不会近身,是不是那小贱种搞得鬼?”
秦红筝这次回药王谷,目的就是查林淮竹的身世,她倒要看看沈远膳在外到底藏了什么娇,竟瞒了她这么多年。
沈远膳藏的太好,秦红筝此番一无所获。
沈遂镇定的反驳,“他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秦红筝冷嗤一声,“谁知道他娘修的是什么邪功,将你爹迷得五魂三道。”
沈遂不好直接告诉秦红筝,沈远膳只是舔狗,林淮竹的娘对他可一点意思都没有。
咽下大实话,沈遂半真半假道:“我一直派人看着小贱种,他跟个弱猫崽子似的,我量他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自从学会剪纸化鬼后,林淮竹经常往他身上贴一张“小鬼”。
沈遂活在他的监视下做什么都不自在,因此他故意让林淮竹知道他发现了剪纸的存在。
打那以后林淮竹便不在他身上贴纸,所以沈遂跟秦红筝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
“之前我去过一次乱葬岗,不知道是不是沾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娘要是没有镇邪的宝贝就算了,可能过些日子就好了。”
沈遂怕再谈下去又要林淮竹背锅,他如今最怕秦红筝对淮竹下手。
秦红筝说,“你想要镇邪的宝贝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外公百岁大寿时,秦十二送了他一颗佛门舍利。”
这个世界有佛修,只不过数量极少,能留下舍利的都是高僧。
秦十二是秦红筝的十二弟,一听是原主舅舅送给原主外公的大寿礼,饶是沈遂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
沈遂:“这不好罢,毕竟是舅舅的一番心意。”
秦红筝很受药王谷谷主的宠爱,不觉得跟老谷主讨一样宝贝给自己的儿子有什么。
这老谷主虽爱女,但年轻时为人非常风流,光是儿子便有十几个。
秦红筝是嫡出的长女,她自幼便十分厌恶父亲那些妻妾跟儿女,二十多个弟弟妹妹秦红筝没有一个能瞧上眼的。
她道:“有什么不好的?既是心意,你外公领了便是,至于寿礼归谁他又如何管得着?”
沈遂:……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比他还能胡搅蛮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