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他俩已经贴到一块,一睁眼就是林淮竹那张日后会被人夸得天花乱坠的俊脸。
沈遂倒是没大惊小怪,毕竟从小一块长大,再亲近的时候都有。
不过林淮竹是真俊,只是比起他还差了一点。
嘿嘿。
沈遂看着林淮竹挺而直的鼻梁,抬起手放到他鼻尖,在对方睁开眼那瞬,他的手往上推了推。
林淮竹立刻变成小猪鼻,再俊朗的长相也滑稽起来。
沈遂笑了起来。
林淮竹却不露声色地看着他,对沈遂这个行为毫无反应,乌亮的眸如一面干净平和的镜子。
为了让林淮竹直观自己此刻有多滑稽,沈遂一手推着他的鼻尖,另一只手将自己的鼻子变成小猪鼻。
林淮竹这才笑了,那面平和的镜变成一汪被搅乱的湖,碎光浮动。
恶作剧时间结束,沈遂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沈遂下床穿着衣袍,背着林淮竹道:“你自己吃早饭罢,我要去找我娘,中午估计也不会回来了。”
马上就要离开药王谷去玄天宗了,这个时候得多陪陪秦红筝。
既然他已经代替原主成了秦红筝的儿子,用了人家身份就得替人家尽孝,更何况秦红筝对他很好。
林淮竹眼眸的笑意淡了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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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秦红筝的路上,沈遂看到一个毛绒绒的火红物什一闪而过。
沈遂当即改变路程,追上去薅住了那个四处逃窜的小东西。
蓬松大尾巴被人揪住,火狐下意识就要喷火,一看是沈遂,到口的火球立刻咽了回去,老实巴结地缩成一个圆球。
沈遂抓着火狐的尾巴,头朝下倒拎着它,冷哼一声,“说罢,又干什么坏事了?”
按理说就算喂了解药,吃下千醉丹也得睡到今日的太阳落山才能醒。
但这小东西现在就醒了,只能说明它以前就吃过,还不止一次,所以有了抗药性。
火狐吱吱了一声,奶声奶气道:“我什么都没干。”
刚说完就被秒速被打脸。
“我亲眼看见那只臭狐狸跑这里了。”
“三番两次坏我事,要是逮住它,老子非扒了它一层皮。”
不远处传来几道怒声,沈遂听出其中有秦西北的声音,他无语地看了一眼火狐。
火狐讨好地眯起眼睛,五官挤一块做了个央求的表情。
沈遂放开它,它立刻钻进沈遂的衣摆,缩在他双腿之间。
刚藏好,秦西北他们就从另一个长廊拐了过来,看见沈遂皆是一愣,眼睛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没看见狐狸的影子他们又走了。
沈遂薅出火狐,没好气地问,“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火狐死不承认,睁大赤红的眼睛无辜道:“我什么都没干。”
沈遂冷下脸,“不说是罢,那我去找他们回来跟你当面对质,看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干。”
火狐情急之下赶紧用爪子扒住沈遂,一直藏在爪中的东西掉在地上。
沈遂弯腰捡了起来,是一瓶药,“从哪来的?”
火狐眼神闪躲,“我,我不知道,我捡的,真的。”
在沈遂凌厉的眼神攻势下,火狐改了口径,“我从秦西北那儿拿的,他们刚炼出来的丹药,我不知道是什么。”
这也不是火狐第一次跟秦西北作对了,沈遂拿瓷瓶敲了敲它的狐脑袋。
“等我去了玄天宗,你再这么作天作地,你看秦西北会不会扒了你的狐狸皮做毛坎肩。”
有沈遂在这里,秦西北他们不敢有所动作,等他走了,就算他们不敢直接动秦长须,那也不代表他们不会对火狐下手。
秦长须是秦家子孙,而火狐只是一个年幼的灵兽。
秦老谷主不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灵兽,真对秦西北他们下狠手。
火狐振振有词,“不管有没有今日的事,他们都会对付我,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胡作非为,趁着你在好好整整他们。”
沈遂又敲了它两下,“还敢顶嘴。”
火狐咬着爪子不说话,但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沈遂威胁道:“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你跟着我们一块去玄天宗。”
这招果然有用,火狐吓得缩了一下尾巴。
“你不能带走我,我留下来能照顾傻……秦长须,我在他身边,他才不会被人欺负。我不走,反正我就不走。”
火狐缩成一个球,一副要死赖在药王谷的模样。
外面有什么好?既危险又吃不好穿不暖,这里不仅有严嬷嬷给它做的各种鸡,还有一个大傻陪着它,跟它作伴。
它才不走,谁爱走谁走,反正它跟秦长须要留在谷里。
沈遂:“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
火狐忙说,“我听话,我老实,我最喜欢听话了。”
沈遂当然不信它这番鬼话,但又奈何不了这小东西,只得道:“这东西没收了。”
火狐讨好地蹭蹭沈遂,“送你,都送你,最喜欢哥哥了。”
沈遂薅住火狐的尾巴,狠狠一撸,“你给我少来这招,我不吃这套。”
火狐:……
火狐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尾巴,但再次被沈遂揪住撸着毛。
它敢怒不敢言,只好翻着白眼给他摸。
等沈遂撸心情舒畅了,然后才放走了火狐。
打开秦西北炼制的丹药,沈遂低头一嗅,觉得不对劲又嗅了嗅。
这什么味道?
沈遂在药王谷这十年不是白混日子的,光靠鼻子闻就能认出上百种药草。
嗅了三遍,沈遂终于确定这丹药不是什么好东西,里面有两味催情的药草。
沈遂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放进了荷包,万一日后用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