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林淮竹深究下去,沈遂不露声色地转开话题,“买了什么吃食?”
方才他一门心思想着促成他们祖孙相认,没注意到林淮竹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沈遂离林淮竹越近,那种味道越明显。
他鼻翼动了动,目光在林淮竹身上扫视,“你受伤了?”
林淮竹身上没有沾血,但他这件衣服不是凡品,水火不侵,还自带修补跟清洁功能。
所以沈遂不确定林淮竹是自己受伤了,还是今日杀太多人沾到了血味。
林淮竹没答这话,只是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沈遂。
沈遂接过来展开一看,居然是招阴旗,他愕然看向林淮竹,“你遇到姬溟阴了?”
林淮竹含笑点了点头,“你不是一直想拿旗子?”
沈遂不是真的想要它,只是貔貅属性作祟罢了,十年都过去他早把招阴旗忘了一边,没想到林淮竹记得这件事。
当年为了不被姬溟阴追踪,林淮竹将旗扔到了海中,但姬溟阴还是找了过来。
在姬溟阴洞府那一月日子过得很苦,不过仔细想起来,那也是他们关系真正和解的开始。
如今林淮竹虽实力大涨,但姬溟阴毕竟是千年鬼王,与她交手就算林淮竹能讨到便宜,也不会全身而退。
沈遂问他,“哪儿受伤了?”
林淮竹倒也没隐瞒,“手臂。”
沈遂:“上药没?”
林淮竹:“还没。”
沈遂没再说话,上前解开林淮竹的衣袍褪到腰间。
他的手臂被姬溟阴的鬼火灼伤了一大片,伤口露出猩红的皮肉,边缘已经是焦黑。
沈遂心口一紧,从荷包拿出一瓶藏青色瓷瓶,他倒出清液为林淮竹洗伤口。
看着眼睫半敛,朗目疏眉的沈遂,林淮竹眸色专注。
其实这些药他也有,但他喜欢沈遂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所以没有处理伤口直接回来了。
沈遂净过手,将药膏抹在掌心搓开,问他,“你是怎么遇到姬溟阴的?”
林淮竹说,“我让千机阁的人帮我查的。”
沈遂闻言抬眸看了林淮竹一眼,他动了一下唇,但最终还是没告诉林淮竹,自己对招阴旗没有执念。
不过转念一想,林淮竹可能不光是为了招阴旗才去跟姬溟阴对线。
以他有仇必报的性子,小时候在姬溟阴手中吃了那么多苦,想要报复回来很正常。
沈遂搓开药膏后涂到林淮竹手臂,“你将她怎么样?”
林淮竹没说细节,只是道:“报了我们的仇。”
沈遂忍不住笑了,他就喜欢睚眦必报的人,什么大度,什么放下过去,什么跟自己的成长和解,统统滚一边去。
这种世界就是要爽爽爽。
看着沈遂唇边的笑意,林淮竹心下柔软,凑过去吻上了沈遂的唇,撬开他的牙关,勾住他的唇尖。
沈遂推了推林淮竹,虽口不能言,但眼神透出两个字,别闹。
林淮竹乖乖松开沈遂。
沈遂继续给他上药,然后包上麻布。
等沈遂为他包好伤口,林淮竹环住他打算继续。沈遂早知他会如此,一个闪身避开了,没好气地教育道:“老实点,刚受了伤还是不要白日宣淫。”
端方如玉的青年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一本正经地说,“不是白日宣淫,是在修炼,修行之事勤乃有,不勤则腹中空虚,”
沈遂瞥了林淮竹一眼,信他的鬼话就怪了。
书中林淮竹挺寡一人,没想到一旦开荤居然刹不住了。
啧,果然是男人。
沈遂没搭理林淮竹,转头去吃饭。
被拒绝林淮竹倒也没有显露任何不悦,施施然起身跟在沈遂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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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沈遂便上街,去城中最好的酒肆买酒。
林淮竹下午没有外出办事,陪沈遂一同出门买酒,他也没问为何要买酒。
沈遂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引诱云阶,酒就是最好的诱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