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多少秘密,一个启齿便毁灭全部尊严的就够了。
偏生乔苑林是他的克星,靠近他报答他,如今还要喜欢他。太可笑了,苦苦寻找救命恩人的时刻里,他在枷锁之中、审判席上,而后是数百个禁锢在高墙铁窗里的日夜。
桌子沾染脏污,能擦干净,人呢?
污迹烙印在身,这一辈子是不是都抹不掉?!
乔苑林瑟瑟发抖:“太荒谬了。”
梁承埋在他脑后,嘶哑的声音消散在他柔软的发丝间:“没错,喜欢一个杀人犯的确太荒谬了。”
乔苑林拼命挣脱:“你不是!”
倏地,他被梁承放开,玩偶娃娃掉进一滩水洼,风雨侵入眼眶,梁承在他的视线中变得模糊。
“乔苑林。”梁承叫他。
他捂住脑袋,抵触地说:“我不想听……”
而梁承音色分明:“你捡的不是没人要的娃娃,是我这样的一个垃圾。”
车厢盈满潮湿的泥土味,乔苑林呆坐在副驾上。梁承给他寄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前,掏出一本证件扔在了中控台上。
乔苑林认得,是锁在书桌抽屉,他没来及看被梁承命令“放下”的那一本。他拿起来,里面夹着一份服刑证明,他仿佛不识字了,姓甚名谁都看不明白。
但贴着的免冠照那么刺目,短寸,阴郁,背景是压抑的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