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一顿:“你没通知?我也没通知别人。”别人是指郑宴东,上次在海鲜汇闹得尴尬,他打算问问应小琼的意思再说。
门铃又响了,应小琼道:“不用问了,我把人叫来了。”
刀刃飞快地敲击在案板上,声色清脆,应小琼是喜怒皆上脸的性格,鲜少这样没表情地掩藏着情绪。
梁承微微侧目,隐约有预感,伸手拿胡椒粉时低声:“应哥——”
“放心吧。”应小琼切下最后一片黄瓜,把根部拿起来咬一口丢垃圾桶里,咚,尘埃落定,“咱俩可是经历过风浪的爷们儿,有分寸。”
郑宴东脱了大衣进来,认识这么久头一回接到应小琼的电话邀约,而且不久前被骂过,他心里挺没底,冲梁承抬了抬眉毛。
应小琼对着料理台没扭头,说:“谁喷香水了?”
郑宴东小心回答:“是古龙水。”
梁承也烦乱七八糟的味儿,说:“跟尸体打交道不用很精致吧。”
别人是上班喷香水,郑宴东是下班喷,就怕被人闻出他跟尸体交过手,都快成强迫症了。他无视吐槽挽起袖子,主动帮忙。
应小琼搁下刀,让了位:“那我去跟小乔玩会儿。”
人一走,郑宴东心里打鼓,问:“他叫我来聚会,又这态度,别是鸿门宴吧?”
梁承说:“你现在撤还来得及。”
“算了,致伤致残你给我包扎。”郑宴东小声一点,“手上的案子结了,本来晚上和刑警队吃饭,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跟程怀明打交道了。”
梁承明白郑宴东仍旧惦记当年的案子,他深深吸进一口气,
说:“或许不用那么麻烦。”
阳台黑着,乔苑林提壶戳在一架杜鹃旁边走神。应小琼捻燃壁灯,走来搭上他的肩膀,他一激灵洒出一片水花。
应小琼说:“想啥呢?”
乔苑林道:“我妈。”